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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又怎么样?要不是下这场该死的雨,我才不会进来呢!”平平有些忿忿不平,她将手中包裹往张焕手里一塞,“这是你娘子带给你的药,听说你受了伤,托我一路追来。”
她迟疑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你……真受伤了吗?”
旁边的亲兵们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张焕笑得有些尴尬,“嗯!其实也没什么?”
两人都没有话说,气氛有些微妙起来,多年前,平平在张焕面前可以说是为所欲为,也毫不掩饰内心的情感,但随着年龄渐长,她的心态也开始有了转变,不再象从前那般任意流露真情,尤其是目睹父兄的阵亡,失去亲人的痛让她陡然间成熟了,她的脸忽然间有些红了。
“你快进来!”
张焕见平平头发上挂着水珠,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连忙闪身让她进来,他又从行李包中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小桌上,“把衣服换了,要不会着凉的。”
他走出房间,轻轻地将门带上了。
外面的雨下得依然很大,雪亮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接连而来是一阵阵闷雷,张焕象一纸剪影般站在窗前,注视着黑沉沉的雨夜,等待平平换好衣服,他当然知道妻子让裴莹来送药的用意,从小他便视平平为妹,从没有娶她为妻的念头,在他内心深处,在一个个黑暗而孤独的夜里,他一直渴望身边能有一个象母亲那样美丽温柔的女子,无论崔宁还是裴莹,她们都弥补了这一点,甚至在京娘的身上,他也捕捉到了一种母性的诱惑,至少在他三十岁以前,他都在弥补着自己童年的不幸。
三十岁以后,尤其是随着女儿的出生,父性在他心中逐渐散发,在一场场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中,他开始感到了一种身心的疲惫,一种渴望得到平静、渴望纯朴,渴望着能回到少年时那种无忧无虑生活的念头开始出萌生,在妻子一次一次的提醒中,他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平平。
应该说他对平平始终怀着一种深深的歉疚感,不仅师傅和知愚为己而死,更重要的是平平始终守身不嫁,她的心自始至终都在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张十八的身上,以至于在一次又一次父母的相亲逼迫中,她总是以出游来逃避,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对一个没有父兄依靠、没有后台背景的孤身女子,这意味着什么?
爱情虽然不能施舍,但亲情却是一种责任,他是平平的兄长,更是她的亲人,他有这个责任去照顾她的一生,可一年又一年,他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份责任,时间就在平平从不烦扰他的平静中悄悄溜走,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