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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算是极其清洁还是龌龊。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外涌进来,照得桌子也闪着耀眼的光。
淡淡的咖啡,甜甜的点心,罐装啤酒,强烈的阳光,到处飞扬的菲律宾语。
这是一座奇怪的城镇,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抓不住显著的特点,人有时像图画一样淡薄,美丽的景色像游丝一样扭动着。
“奇怪的岛屿,奇怪的时间。”我说,“会住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
“对我来说,无论哪里都比日本容易生活。”花娘说,“可以用不着考虑得太多。”
“是啊,用不着考虑。”我说道。
欣赏风景,吃饭,下海游泳,看看电视,光这些就心满意足了。这是高知那种生活的延伸,生活的节奏变得缓慢而迟钝。这一切就是我既感到害怕又充满憧憬的。
“我这样的人,是被迫从日本逃过来的。”花娘说。
“哟,这么说起来,我觉得在高知好像见过你。”我问。
“在梦中见过一次。在我们见面之前,我们在梦中见过。你和一名年轻男子住在公寓里,我梦见我去拜访那个公寓。”花娘很平常地说。
“大致是说对了。”我说。
“我经常会这样,梦见快要交上朋友的人。古清也是这样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下午在机场见面,于是我跑到机场去接他。那时我和他素不相识,也没有见过面。我到了机场,他一眼就认出我是他梦中见过的人。他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却把朋友扔在一边和我约会,以后就索性一个人跑到我这里来了。”
“这么直截了当吗?真了不起!”我非常感动。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感动的。”花娘说,“从在娘胎里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想,我要从这里出去,离开母亲的身子。这是一种很强烈的愿望。直到现在,这个愿望才好像以奇怪的形式实现了,但与当时那种强烈的欲望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呀。我这样的人一直在厌恶自己,因为过分担忧,所以身上才生出了荨麻疹和小脓疱,情绪不稳定甚至到了住医院的地步,真是惨透了。不过呀,春春期过后,我才开始觉得有人需要我,尽管他们要的是我的肉体,但我很高兴,和我睡过觉的人有几百个之多吧,和花娘的名字很相称啊。有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就直言不讳地说我叫花娘,这就方便多了。”
花娘哈哈笑了,我也笑了。
“说起来也正是那样啊。”
“你猜怎么着?我是把按摩棒当作母亲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