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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年轻人啊,‘不割你肉你不喊疼’,还是经历得太少,太理想主义。”老何又笑着说了句俏皮话,但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他又以前辈的态度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说,“贺之,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在你人生的天平两侧,一边是盛检,一边是公平正义,而你只能二者择一,我相信你也会做出跟我当时一样的选择。”
“不可能。”这个假设就不可能成立,蒋贺之颇有些轻蔑地动了动嘴角,“根本就不会有那一天。”
老何没跟这年轻人继续较真,而是忆往昔,顾自说了下去:
“那个女人不准我辞职,她说我辞职就把这个视频寄给我所有的同事、朋友与亲戚,要控告我以警察之名胁迫她发生关系,要我身败名裂……”停顿一下,老何还笑出一声,“树不要皮必死,人不要脸无敌。老实说,身败名裂我是不怕的,可我老婆那时刚切了双乳,医生说已经晚期了,切了也不定管用,运气好才能多撑几天,运气不好连半年都活不过,如果让她看到那个视频,她该怎么想,她铁定就活不成了……”
念及刚刚过世的妻子,他终于抱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话说,一念错,百行皆非。蒋贺之垂目定定望着这个痛哭不止的男人,已分不清他这话是真是假,抑或真真假假,自己都糊涂了?与李飞协力将老何押走前,他最后抱着善意想,就当老何说的是真的吧,既为爱情折过一回腰,也当为爱情坐一回牢,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也好。
市局的讯问室里,老何知无不言,似乎佐证了他说的那段话,他是为爱情折腰的,既然他的爱情已经仙逝,他就要挺起腰杆做一回人了。
“梅思危让我趁勘查的时候在佟温语检察官的家里安装监听监视设备,似乎她在找一件对她非常重要的东西,还让我一有发现,就跟她联系。我都照做了,然后打电话向她汇报了情况,她却说接下来不用我插手了,她自有解决的手段。”老何看了蒋贺之一眼,说下去,“我不知道她具体的手段是指什么,但我知道上一个被她这么说的人是反贪局的项北局长,而她刚刚说完,项局长就溺死了。”
经过无数次洗胃、透析和血液灌流,盛宁中毒治疗了整整两个月。期间他断断续续地睁过几回眼,但更长时间都陷在浅昏迷中,直到各项指标趋于稳定,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蒋三少白天审案,晚上陪床,此刻正寸步不离地守在爱人的病床边。虽伏床小睡,但睡得极浅,一点点动静,他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