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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一日日的坏下去,加上我常年南征北战,母亲怕有个意外,便让我纳妾。我不肯,后来她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看上了性子温婉的裴絮,让她做个外室,只为了留个子嗣。”
“那年纪呢……”长公主分明记得,“裴絮的儿子是比二郎小的,你如何解释?”
“你当时脉象虚弱,查出来怀了二郎时已经三月有余,我当真不知!我若是知道,必不会如此。”
陆骥解释道。
“说来说去,你总有理由!”
长公主扯了下唇角,她大半身子倚靠在王嬷嬷身上,已经不想细听他们的过往,只是望着漫天的风雪突然想到了长子,问道,“你们既然早就暗通款曲,那当年裴絮为何突然离开,刚刚那个孩子说的话又是何意,还有大郎……”
她闭了闭眼,终究还是问出了最不想问的话。
“你告诉我一句真话,大郎的死,和你,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他突然发病,当真只是个意外么?”
陆骥手心倏然攥紧,许久之后,他才开了口:“当年,三郎生病,哭闹不止,不得已,我带着他进府去找裴絮,裴絮当时以为大郎睡下了,便出了门一趟,没曾想,就那么两刻钟,大郎偏偏发了病,加之当时大郎身边的婆子懒怠,没人发觉。裴絮发现异常后撂下三郎赶紧赶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陆骥声音渐渐低下去,这件事,每想起一回,他心口便像被钝刀割过一刀,陈年的旧伤又变的血淋淋。
难怪啊,裴絮哭着在她房前跪了三天三夜!
可怎么够?
她便是跪一辈子,大郎也回不来了。
长公主养尊处优五十年,今日一日的冲击,比她这半生加起来都要多。
她心口忽然泛起一阵尖锐的绞痛,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绞的缠在了一起,她抚着心口,疼的吐不出一个字,不得不弯下了身,一遍遍回想她那个体弱多病的长子。
“大郎生下来便孱弱,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小小年纪,针灸,放血,不知遭了多少苦。可性子却是最温善无比,他即便再难受,也只是一个人默默蜷着身子,从不会打骂下人。再苦的药,小口小口的也都抿了下去。你们……你们怎么忍心啊!”
那几年,她明知大郎活不长,却仍是没放弃,请遍了天下的名医,只想多留他几日。
甚至,连比他更小的二郎,她尽的心都没大郎多。
最终,大郎还是去了。
也带走了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