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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穴?但兔子一点也不好奇,他从柏油娃娃身边走过,看见她时只随口说了句“早安”,让他不悦乃至愤怒的其实是他被无视和她的无礼。他威胁她,然后攻击了她。他在这里表现得非常蠢:第一只爪子已经被她粘住了,为什么还要试第二只?聪明的农夫抓住了兔子,但接着就展开了惩罚,他之前如此准确地看穿了兔子的动机,却在这里大错特错。现在,愚蠢的兔子变成了聪明的那个,他让农夫以为他最害怕的惩罚是被送回家。他知道农夫会认为把他送回家就是比死还糟的最重的惩罚,而他果不其然被粗暴而快活地扔进了荆棘丛。柏油做的玩偶在完成使命后便被故事所遗忘,但仍然充当了它古怪而沉默的中心,以及黏合主人和农夫、农场主和奴隶的媒介。她是为了阻止和诱捕兔子而被制作出来的,从伎俩上升到了艺术的层次。故事中的主要关系不仅仅是兔子和农夫之间的,也包括兔子和柏油娃娃之间的。她诱惑了他,他心里清楚,在挣扎着想要重获自由时却越缠越紧。由此产生了一个爱情故事。疏离、冷漠却又充满魅力的女人和聪明、放荡不羁的男人,各自对独立和顾家、安定和危险的看法,激烈碰撞。这部小说在最初便指出了这种冲突:“他相信他是安全的。”“相信”而不是“认为”,意在表现质疑,强调不安。
然而正是柏油这种被精心塑造的、漆黑的、让人心烦的、恐怖而诱人的东西让我想到了非洲的面具:古老,活跃,栩栩如生,特征被夸大,有着神秘的力量。一尊盘踞在民间传说中心的露骨的雕像成了这场叙述的骨架。所有人物本身便是面具。像非洲面具一样,小说混合了原始与现代、传说与现实。这种混合让人兴奋,甚至眩晕,但我相信情节足够牢固和亲切,能降低和遏制读者的眩晕感。如果确实如此,那么原本的故事便会获得新生。这让我回到了那块油毡地毯上,聆听女人们唱着歌、在对一段深藏已久的历史的讲述中接近令人坐立不安的真相,对“生养”我的世界施以魔咒。
他们说她快要不行了。一位主治医师说,是因为血液里的什么“蛋白”。她不能再吃蛋清了。这就是诊断和处方,是歪打正着的医疗手段、对上帝旨意的信念和疾病多半由食物引发的观念的混合。(她的一个女儿十八岁时死于在湿草上坐卧、“在娘胎里受了凉”或是前一晚吃的黑莓馅饼。不管怎样,我的祖母醒来时发现她的亲亲宝贝躺在身边,凉得像霜。)无论原因如何,我的祖母病得非常重。每个人有空的时候都去照料她,我有时也会被打发到她房里给她读书。读点《圣经》,他们说,让她得到抚慰。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