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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日久,其病已入膏肓,药石难救。”雍远才知父亲一直认为若不是他亲邀东方昭四人来永牧州立门传道,就不会有东方昭之妻、南宫恒之妻血洒永牧州,因此至今在为当年水蛟之事愧疚自责。这愧疚自责,可从老城主让雍远六岁时就拜入四玄门窥得一二。也正因此,雍远比之常人乃至其他城主之子更早独立,可过早独立使他性格也与众不同。老城主卧病数日后,自知大限将到,瞑目之际,找来雍远,嘱托道:“你年纪尚幼,又苛己及人,不宜执掌城主之位,我已将城主之位传于东方门主,好使你修行阵法道之余,能旁观莅民之理,洞明‘永牧’之意!”说罢,撒手人寰。 这段往事让雍远心中好苦:“孩儿自记事以来,就知有朝一日,会接掌城主之位,当时四玄门初立,永牧州人心散背,常恐自己将来赏罚不公,执法不明,有辱祖宗令名,因此,视己如民,视民如己。孩儿试问父亲,若不苛己及人,万民何时能安居乐业,永牧州何时能永沐清明?这怎么反倒成了孩儿不宜执掌城主位的原因,莫非是孩儿天赋拙劣,难成大器,又莫非是孩儿心性不坚,难堪大任,您才不肯相传城主位?”雍远一直不认为苛己及人是错,只以为其父遗言另有所指,因此执着于寻找言语之外的原因,自然,时至今日,他仍然不知莅民之理为何,‘永牧’之意何在。 正在雍远心苦之际,忽听耳边吵吵嚷嚷,抬眼一看,四周围满城民,个个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你天赋平平,怎配做城主?”“你毫无胸襟,只执着于细枝末节,哪里像个城主样?”“你丢了神兵,罪莫大焉。”“……”恍惚之间,那些城民一起涌来,惊得他掩面奔逃,而现实中,满地璀璨花瓣席卷而动,要将他埋入花之坟茔——正是趁他神魂惊伤,葬使者使出了第七术“饮恨长眠”! 而另一边,吕晨婉承受“梦魇花魂”、“故地惊梦”二术,满地长眠花散溢的花香,窜入她的鼻息,立时让她神魂忽远,不由想起前不久焚香遥祭方门主之事,别人口述的场景复现眼前,但见袅袅花香带起的片片氤氲,化作湖光山色,溪水潺潺、鸟语花香中一个老人家回头望向远方:“大哥,我先走了!”话音落下,老人家的身躯虚化殆尽,化作点点光华散逝天地,随之,出现了另一个老人家的身影,吕晨婉分明识得,赶将上去,果见师父含泪抿唇,悲痛无言,她动情劝道:“师父,您要节哀。”“亲人离世,爱徒失散,一哀未节,一哀又至,别离之悲,岂有穷尽?”悲痛之言,字字悲痛,顿让吕晨婉神惊伤魂,而那袅袅花香化成无尽万紫千红的斑斓彩烟,一缕一缕朝她萦绕去,誓要将她拉入泉台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