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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只有一次,检查得很随便,时间是在他越过瑞士边境进入意大利时,地点是地形险峻风景优美的山谷。他用的是自己的护照。这一点,他也很确定。他遵照莱斯莉的指示,先透过汉姆将艾金森先生带过去,以避免同时带两本护照。然而,当时的山谷叫做什么,搭乘什么火车,他就得看地图才能猜出自己是在哪个小镇上的车。
旅途上大部分时间,特莎都在身边,不时谈天说地——通常是特莎轻声发表令人泄气又不相干的意见之后。没有说笑的时候,他们肩并肩,头往后仰,闭目冥思,像一对老夫老妻似的,直到她突然再度离开他身边,这时哀伤的苦痛如已知的癌细胞般占据全身,贾斯丁·奎尔此时哀悼亡妻的激烈程度远超过他在格洛丽亚家最低潮的时刻,也超过在朗噶塔举行丧礼之时,超过到停尸间认尸,更超过在四号阁楼时的哀伤。
不知不觉中,他站在杜林火车站的月台上,住进旅馆洗澡,然后从二手行李商店买了两只不知名的帆布行李箱,将文件和物品装在这个他当做是特莎遗物箱的行李箱中。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律师,也是汉姆曼泽事务所一半合伙权的继承人,不厌其烦表达慰问之情,由于表达得诚挚,更加让人心酸。他对贾斯丁说,对,帽盒已经准时安然抵达,也附有汉姆的指示,亲手将五号与六号在没有打开的情况下交给贾斯丁。如果以后还有任何事需要吩咐,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如果有关法律或专业或任何其他事务的问题,对曼泽尼家族的忠诚并不因小姐惨遭横祸而终止。噢,对了,钱当然不能忘记,他以轻蔑的口气说,然后数了五万美元的钞票,让贾斯丁签收。之后贾斯丁进入空的会议室,将特莎的遗物和艾金森先生的护照装进刚买的帆布行李箱中,迅速搭出租车到皮翁比诺,之后凑巧搭上一艘华丽的高层旅馆型游船,前往厄尔巴岛上的费拉约港。
贾斯丁坐在巨大的六楼餐厅,尽可能远离特大号的电视机,用的是塑料餐盘,客人只有他一个,行李箱摆在两旁,好心招待自己享用海鲜色拉、法国面包加腊肠、半瓶口感极差的红酒。船在费拉约港靠岸时,他走向船身内部没有灯光的停车场,一阵熟悉的无重力感朝他袭来。没有礼貌的司机呼呼空转引擎,或是正对着他冲过来,冲得他和行李箱撞在有螺栓固定的铁壳船身上,让旁观的失业搬运工哈哈大笑。
天色昏黄,隆冬严寒,他以紊乱的步伐踏上码头,不住发抖,情绪愤怒,仅有的几个行人以不寻常的速度匆忙移动。他担心被认出来,也担心更糟的是又有人要可怜他,所以将帽子压低到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