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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地抵着墙壁,靠着那股阴潮的凉意,维护自己快要断了线的神智。
那半截虫尸早被她扣了下来,是她自作多情,还以为路边虫尸无人吃,虫惧之。来那虫尸早被人捷足先登,已经是一群鼠妇的存量。虫惧之,为真,惧得不是那庞然大物,而是霸占它的人。
想到这儿,她嘿嘿地笑了一声。接着,她再次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缠在腕上。
幸好,布料不是很好,不然凭借她怕是牙咬断也扯不下来。
想到这儿,她心中蓦地腾出一股酸涩的感觉,酸得她眼发红,心发软,几乎都要控制不住。
怎么会不想呢?怎么会不想呢!若他们早点离去,岂会遇见高韦那群人,若没遇上高韦,谢宴池又岂会随他们离开?
就差一步。
杀!
不能想,不能想。再想,真是会疯。
不出去!
到底有没有人来救她!
活着!疯子!
李知稔用头撞击着墙壁,试图将那些纷杂的念头撞出脑袋。
她喘着气,轻轻地靠在一边。这个地方粗糙不已,料想挖得并不久,也不会在京中,不然沈抱山一定会一天三趟的亲自来,但也不会离京太远。
看瘢痕脸的模样,也不像是穷苦之人,衣着规整,是沈抱山的家丁。
这到底是哪里,难道她身边的都是死人不成?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原地消失了?
还有宋癸,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沈抱山居然没有去质问他,为何打草惊蛇。
迷茫。
就像有一朵乌云笼罩在她的头上,堵住眼睛,捂住耳朵,同时有一股力拽着她的神思,让她不得不远离这脏污之地。
她时而感觉自己在天宫饮琼浆玉露,趴在云上休憩,可睁眼却发现自己正扒着兽槛拼命地往外挤。时而又夺回身体,神志清醒,兀自参禅。
她甚至捏出一个泥人雕像摆在角落,自娱自乐,最后却被另一个人吃进肚里。无用不说,还因为试图挖土逃离,被那瘢痕脸拷在墙上挂了一整夜。
真是疯了。
再见到沈抱山时,李知稔闭着眼睛靠在角落,任凭风吹雨打,亦岿然不动。
沈抱山站在兽槛外,并不近身:“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瘢痕脸跟在他身后,探了探头,说出两个字:“疯了。”
沈抱山:“才四天。”
四天?才四天!李知稔抵住墙壁,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