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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这只紧跟他的狼不过是个探子,“大部队”还在更深的丛林里……他站住了,那狼在草丛里盯了他一会: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是两盏吃人的信号灯。他后悔没带武器。他踹断一棵胳膊粗的树,将那树棒狠狠砸去。狼逃了,然而他不久便发现自己也被包围了,远远近近皆是绿色的眼晴。草丛倒伏了,狼开始绕着他转,包围圏迅速缩小。他估摸不需十分钟,他这六尺之躯就将成一堆东零西散的白骨。……甘蔗田静得可怖,这静比刚才激烈的交战更令人发怵。……那一夜,影影绰绰,他数也数不清有多少头狼。狼在感到猎物唾手可得时倒并不着急,静悄悄的,尽量延长美餐前的快感……
晚霞在寂静中变幻,他们已在这小屋里呆了整整一天。沿着远山的轮廓,天显出多层次的色彩:那红的一抹象罂粟的花瓣,艳丽而充满险恶的诱惑;红色和黑色渐渐相交的地方成了深紫,似乎是一摊淤住的血。黄色象金子,象希望,但在迅速淡化,迅速晦暗下去。赞比亚只希望这一切尽快被夜色代替。他不时看看表,盘算他们还需要坚持多久。甘蔗梢在轻轻摇动着,小屋里的人知道,那决不是风引起的。一切似乎要永远这样静下去。最后的余晖从云缝中透出,为山的黛色勾了一层金边。大自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仇恨的对峙之间,一如既往地向世界,向将要浴血的人们袒露着美。它的一切都不说明这里将毁灭些什么,它天长地久地庇护着所有生灵!美的,丑的,善的或恶的,包括狼。它绝对公乎,无所爱憎,简直令人愤慨,令人遗憾了。
赞比亚换上最后一个弹匣。
见这边没动静,“狼”们开始分三面包抄。他们已断定这屋里没埋伏什么精兵良将。子弹和手榴弹在这座小磨房的四周飞溅,一时间烟腾腾,雾腾腾……狼是要欺负没有武器的人的:它们开始扑上来。他劈头盖脸地抡着树棒,嗅到了那大张着的狼嘴里的腥哄哄的气味。他突然灵机一动,掏出火柴,把脱下的军衣点燃了。他哇啦哇啦地狂叫着,象普罗米修斯那样擎着火,向狼的重围冲去……
“喂!不得了,有人钻进来了!”大田推推赞比亚。
众人紧张地愣怔着。从那间倒塌的库房里果然传出响动。听声音象是两个人在扭打。
三毛和了不起各拾一块砖头守在那墙边。
“哎哟!……哎……我日你奶奶!”
“乖乖!是数来宝!”三毛惊呼。
“我日你奶奶!我叫你不松口!”数来宝瓮声瓮气的嗓音,夹着另一个人可怕的“呜呜”声,那声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