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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外朝残酷十倍百倍，他能在霍光执政这么多年期间从底层的中黄门混到如今的中常侍，那已经不是用步步惊心能形容的了，也绝对不是谨小慎微就能做到的程度。
他见识了太多残酷与黑暗，为了往上爬，他一只阴影里的老鼠随时都会化身成为噬人的猛虎，要么不动，动则一击毙命，在宫里，他见识了太多的黑暗，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懂得斗争的真谛，所以他才能立刻分辨出皇帝成立的这锦衣卫真正的价值。
可以说，如果锦衣卫掌控在他的手里……
只可惜他不是皇帝的心腹……
“你很羡慕？”刘病已睁开眼，目光有些冰冷。
梁翰浑身微微一颤，感觉自己先前的魂不舍色已然引起了皇帝的警惕，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噗通一下跪倒:“陛下恕罪，内臣不敢，陛下成立锦衣卫对门生委以重任，内臣只是觉得樊指挥使还不明白锦衣卫背负的重任……”
“看来你知道？”
梁翰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哪里敢犹豫半分当即应道:“内臣觉得这锦衣卫就是陛下牵着的狗，是陛下手里的刀，陛下若要狗龇牙，前面便是刀山火海，就算烈焰焚身也当勇往直前，便是明知刀折鞘毁也不能皱一下眉头。”
“起来说话。”
梁翰连忙起身，却不敢擦拭脸上的冷汗，他知道自己这条狗命侥幸算是保住了。
刘病已微笑道:“朕本布衣，和生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太平天子不同，朕更能体会到民生之多艰，也更清楚守江山之不易。
深宫天子整日里和你们这些宦官为伴，当他们成长乃至成为帝王之后，面对咄咄逼人对他极尽欺瞒的大臣，若非雄才大略，必为官员所欺所惑，所以太平天子喜欢重用宦官，用以对抗文官之压迫……”
梁翰震撼到了堪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般年轻的皇帝看待事物的目光竟然能敏锐到此等地步。
出身民间，原本布衣，别扯了，布衣多了，朝堂上的大臣谁不是活在民间，谁不知道民生艰苦，然而谁能看的如皇帝这般透彻。
然而在梁翰眼中天生的帝王，睿智如妖一般的皇帝已然为该不该用宦官纠结快一年了……
“你是孝昭帝近侍，朕继位本该将你打发去给孝昭帝守陵，但是朕没这么做，你可知为何？”
“陛下圣意，内臣不敢妄加猜测……”
“身为内侍，尤其是能成为中常侍的宦官，若是连揣测圣意都做不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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