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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借坡下驴,“我儿此言何解?”
“回阿父,盖因儿知,我与夏侯稚权终有一日不免相左也。”
对此,司马师侃侃而谈,“儿先前与夏侯稚权多有书信往来,对时局、吏治、军争以及民生等诸多事情皆有涉猎,各抒己见之余,亦彼此折服。是故,儿敢断言彼非秦元明曹爽之流可比肩也。”
“我魏国武帝、文帝时,诸夏侯曹掌军而士人秉政,但如今已然不复矣。夏侯稚权有才略,备受天子器异,他日亦当宗室与元勋之魁,不免为君权遏世家之权马前卒。阿父乃先帝遗诏辅政大臣、三世重臣,自锺太傅薨后,庙堂之望当之无愧。亦不可免,他日阿父必然与夏侯稚权有冲突之时。”
说道这里,司马师正襟危坐,改容而道,“儿身为长子,自当为父分忧,与之断交,则可临事先虑彼将何为,而后自施为。如此,儿可常怀居安思危之心、如履薄冰之慎,事事皆谋定而动,自是可裨益自身矣。”
原来如此。
我儿是将之当作了他日之敌啊~
司马懿心中恍然,也由此陷入更久的沉默中。
一直待到堂前的火盆将冷熄,司马师又起身去添加木炭后,他才起身往后院而去,“我困乏了。此间诸多案牍子元且先代劳之,有所决后复来寻我定夺罢。”
正拨弄火盆的司马师闻言,一时微愕。
但很快,他就眉目舒展、笑颜如三月春风那般温润——就在此时此刻,他的阿父不再将他视作仍需要教诲培养的后辈,而是将他当作了可计议事情之人,并且决定开始将河内司马氏的权柄逐步过渡给他了。
故而,他也直身整理仪表,正色朝着司马懿的背影而拜。
“唯。儿,必不负阿父所望。”
对于桓范的绸缪以及长安发生的这一幕,身在淮南的夏侯惠自是不知道的。
他如今正往征东将军官署而去。
是满宠使人招他,且原因他也能猜得到,算算时间,无非是乐良赶到淮南了。
就是有些腹诽。
满宠寻他过去,该不会是想讨要那五百骑兵吧?
让他有这个担忧的缘由,是因为近日他将新军的事务逐一梳理了一番,前去禀给李长史之时,还被告知了张骑督在染疾卧榻后,便以年岁渐长而难堪戎马为由,请满宠上表求去职。满宠表于庙堂时,恰好天子曹叡有将乐良给夏侯惠当部将、外放来淮南之意,便权且让乐良兼领淮南骑督了。
但此中,随着乐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