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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方底细透露给敌军,乃是通敌之罪。
故而,就在夏侯惠话语甫一落下,秦朗便后悔了将他带来阴馆的决定。
倒不是觉得夏侯惠在指摘田豫,又或者说谁都知道哪怕日头从西边升起来了,田豫都不会与鲜卑媾和。
而是觉得夏侯惠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明知道田豫出力多寡,直接干系到此战的胜负,为什么说话不能委宛一点呢?
直接问贼子轲比能是不是知晓了我军底细不就行了!
何必用这种极容易令人误会的言辞!
燕赵男儿性情最是慷慨悲歌不过了,夏侯惠就不担心田豫觉得自己被污蔑了,恼羞成怒直接拔剑怒斥,闹个不欢而散吗?
所以秦朗在懊恼之余,也连忙打算解释一两句,但却被田豫给抢了先。
“何以见得?”
只见田豫眼中泛起异彩,笑容淡淡的发问,“敢问阁下乃”
言半而猛然顿了下,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笑意更甚的讶然而道,“莫非,当前乃夏侯稚权乎?”
呃~
他竟是没有恼怒啊
暗自道了声,秦朗在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
也陡然想起了燕赵男儿不止性情豪烈,也崇尚着直率与坦荡。
“正是区区在下。”
闻问,夏侯惠直身,拱手作答,“不想庸庸碌碌如我,竟名闻田将军之耳,甚幸焉。”
“哈哈哈~稚权谦逊了。”
田豫大笑几声,也拱手还了一礼,很诚挚的作谢道,“牵子经已身故,我便厚颜代他道声谢,若非稚权进言天子,经营并州之策恐无有推行之日也。嗯,稚权且说说,为何言我将我军底细泄漏给贼子轲比能邪?”
“盖因我知将军乃幽州人,对贼子轲比能欲除之而后快耳。”
带着私心,夏侯惠先是如此道了句,然后才细细解释缘由来,“我不曾往来过并州,故而此番随军从征之前,便寻了他人了解贼子轲比能之事;也得悉彼早年属地在代郡、上谷郡之北,与如今治地在平城。是故,将军以我军底细皆透露与彼,乃是欲彼以我军势强,而大举召麾下各部聚集来战也。”
“噫,我知矣!”
对面的田豫还未作答,边上的秦朗便面有恍然之色,对着田豫拊掌而赞道,“事能顺遂,首功乃将军当仁不让也!”
他并非无智之人。
经夏侯惠一点拨,便知道田豫为何将己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