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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交加,他眉眼轮廓近在眼前,眼神温柔像是大海,掉进去就能即刻溺毙。
母亲去世后,这么些年,姜予漾也坚强惯了,很少将脆弱暴露出来。
乔颂曾说,作为一个女孩子,姜予漾对自己算挺狠的了,从没求着沈弋给过自己什么,又一个人孤身去巴黎深造,就连斩断七年的感情也能不拖泥带水。
但沈弋一句轻飘飘问她还疼不疼,就能轻而易举击溃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沈弋一直都知道姜予漾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温柔强大,说实话,小姑娘挺怕疼的。
在床上要狠了,也会呜呜地哭,眼眶发红地看着他动作。
撒起娇来更是软乎乎的,是因为全心的爱意,才能在一个人面前展示最柔软的一面。
见她哽着没说话,沈弋大掌一顿,口吻愈发关切:“太疼了?”
姜予漾摇摇头,眼眸里碎芒盈盈,其实喝下药和姜糖水后暖意翻涌,小腹好受了很多。
沈弋那点儿顽劣性子又藏匿不住了:“不是因为我太贴心感动的吧?”
姜予漾无语:“......”这人真的是给点春风就得意的类型。
那些以为他是高岭之花、不苟言笑的真的应该看看沈弋在她面前的不要脸,像个大男孩,本质上仍是京圈少爷的混不吝。
“行,不逗你了。”沈弋起身,看着她又乖又纯地坐在那儿,眸子清凌凌,想上手摸摸她脑袋,但还是忍住了。
免得让她恼羞成怒了,他又没法儿收场。
雪下了有些时候,洋洋洒洒,天地苍茫间全是雪白。
他乘了电梯下楼,雪籽消融,发丝间微泛湿意。
烟雾弥散,逐渐在空气中升腾,蔓延过左手的腕表和内里丝质的衬衫。
男人静静伫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副画作。
直至碾灭烟头,沈弋才收了打火机,重新回到车厢里坐着。
行驶了一段时间,雨刷器一直在嗡嗡工作着。
到了酒店楼下,沈弋降落下车窗,任由寒风拍打进来,拨通了曾打过很多人却没人接听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铃了一阵子才接过,两人都没直接开口说话。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谈论杂志的拍摄问题,那就是私人电话,姜予漾接不接听都是自己的选择。
姜予漾抿抿唇,嗓音轻颤:“怎么了?”
沈弋沉声道:“我到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