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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李尚元并未通敌的证据刚刚好,可若作为李尚元通敌的证据,那也是万分合适。
大虞的样式,大虞的铁镏金,南窑的描金,全部出自李尚元一人之手。还避讳,她真是脑子昏头了。
“沈伯伯就那么恨我爹?连着我也一样憎恨?”李知稔突然问道。
“恨?”沈抱山转过头,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恨他?”
李知稔:“因为我爹官居二品,你却不过是个御史中丞。你二人乃是同期学子,又一同拜入何瑱门下,又共同辅佐高愆,高愆却重用我爹,你自然心有不忿。”
“你胡说!”沈抱山喝道:“是高愆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清。居然也会相信你们李氏兄妹?混淆皇室血脉,通敌料掳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没错。所以祝沈伯伯能高愆重用,步步青云。”李知稔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沈宝山:“站住!”
李知稔没理会,询问一旁的谢宴池:“你怎么回来了?”
谢宴池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沈抱山:“我见你没走,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说呢,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到兴州去。”沈抱山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动:“你们两个人之中,是谁杀了王怀安?”
“刺杀朝廷命官,出这个主意的人定是心狠手辣,又愚不可及。是你吗,玉光?”沈抱山眼中又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他饶有兴趣地走到李知稔身边,笑着看向她:“不要说沈伯伯不帮你,只是你主意太大,但脑子蠢得令人发指,沈伯伯就是想帮也没办法。如果事情败露,就得把你爹你娘挖出来鞭尸了。”
说着,一旁的谢宴池听不下去,就要抽剑,被李知稔一把拉住。她气极,反倒笑了出来:“杀王怀安这个事儿,是我的主意。但难道不是为了沈伯伯铺路?”
“哦?”沈抱山也不惧怕,只是面带疑惑地问道。
“赵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派自己人掌控兴州。”李知稔朝他笑了笑:“玉光愚钝,不能比沈伯伯。”
她将瓶口朝下,瓶子里发出“叮叮啷啷”的声音,最后只在手心上留下一个缇红色的布块:“这是你的东西吧?天宫观的那个人也是你。你的官服碎片还在这儿,都洗削了,沈伯伯也不换个好一点的料子。”
说完,她拽着谢宴池继续往前走:“你想辅佐赵王登基,当你的一品大员,留名青史,我不阻止你。但你无论如何都会输,因为我会以李尚元女儿的身份,再次立下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