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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瓶器也扔了进去,那是她从梅内尔布的一家小酒馆顺手牵羊带到巴黎的。他们刚去过卡马尔格[1],眼神明亮炽热,像是南方的阳光在上面上了釉;他们在吕贝龙停留,住在一间峭壁上的客栈里,客栈的洗手间在楼梯中间,早餐是薰衣草蜂蜜。曼侬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他:她从哪儿来,她血液里流淌的、故乡带给她的那种根深蒂固的气质。是的,她甚至想远远地向他介绍卢克,她的丈夫,在博尼约[2]下面的山谷里,开着他高高的拖拉机行驶在葡萄园里。卢克·博塞特,葡萄农,酿酒师。
就好像她想让他们三个成为朋友,彼此应允各自的渴望和爱。
佩尔杜拒绝了。他们留在了蜂蜜房里。
仿佛力气已从他的手臂中汩汩流出,仿佛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门后的黑暗中。
佩尔杜想念曼侬的身体,他想念睡觉时她的手抚在他的臀部,他想念她的呼吸,以及他太早叫醒她时那孩子气的咕哝声——无论多迟叫醒她,都是太早。
她看着他,充满爱意,她依偎在他颈下时,那纤细柔软的短短卷发。他如此想念这一切,以至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时,身体会不自觉地抽搐,每天醒来时也是如此。
他痛恨在没有她的生活中醒来。
床是他第一个砸烂的东西,然后是书架、脚凳;他剪碎地毯、烧掉照片,把房间变成废墟。他扔掉每件衣服,送走每一张唱片。
他唯一留下的,是那些他给她读过的书。他每晚大声朗读——许多诗歌、戏剧、篇章、专栏,传记和其他非虚构作品中的选段,林格尔纳茨[3]的《睡前小祈祷》(哦,她多爱那首《小洋葱》啊)——这样她就可以在这个奇异贫瘠的世界沉沉入睡,在这个有着冻僵的居民的寒冷北方入睡。他无法扔掉这些书。
他用这些书封死了薰衣草房。
但是它挥之不去,可恶的思念就是挥之不去。
他只有逃避生活才可以继续撑下去。他锁住了爱意和内心深处的思念,然而现在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袭来。
佩尔杜先生踉踉跄跄地走进洗手间,把头埋在冰冷的水流下。
他痛恨凯瑟琳,他痛恨她该死的、不忠的、残忍的丈夫。
为什么那个傻瓜P非要现在离开她,连一张餐桌都不留给她?真是个蠢货!
他恨门房、伯纳德夫人、佐丹、格利文女士,每个人——是的,每个人。
他恨曼侬。
他猛地把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