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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引一点一点全数卖予官收,记住要做得不着痕迹。”
邓达园允诺:“如此一来,白氏从中赚取的差价便极为可观。”
唇完如月,白世非向椅背悠然靠去:“何止,过去几年间X货务连岁有羡余,三司往往多收为额,又各地州府每岁受纳民户税帛,皆多为进贡京中。”
邓达园精目一闪:“那想必今年内库的入缴大减无疑。”
白世非懒懒望了眼窗外,连绵多日的雨水虽歇了,天色却始终没有真正放晴,入夜后乌云压顶,黑漆漆地没半丝光亮。
“今夏雨季来得早,按这天时,不需多久京师便会接到地方水灾的急报,你把我的话传出去,今年不管何方水涝,商绅富户只许捐米捐衣,一律不得出钱赈灾,就让各地州府全向京师借调粮银。”
“公子的意思是——”
白世非笑着起身:“把内库耗空,让其入不敷出。”
小厮忙提起灯笼小心地领在前头。
侍立在外的白镜看见他从里出来,忙不迭递上一个小巧的白釉瓷瓶:“任医官差人送来的,说里头是公子向他要的东西。”
白世非把瓷瓶纳入袖中:“夏家最后一趟来人是在上个月初吗?”
“便是上月初六,昭缇初五出了趟门,第二天夏家便来人了。”
白世非停下脚步,细想了想,唇边漫起一抹细笑,那笑容分明很浅,然而看在白镜眼里,只觉深不可测。
“你走快一步,去把锋睿找来。”闲声吩咐白镜,继而抬首对掌灯的小厮道,“往浣珠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