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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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唤她“姐姐”,她为他打开门来,门外的清秀少年,与记忆中别无二样,如清风,如明月,手捧那伽花束,人也似那伽玉白无暇,是这世间,最为干净纯粹的少年郎。
除在那一夜,伏在母亲怀中失声泣泪后,她就像是神思僵滞在了迦叶离去的前一日,即使是在望着迦叶遗体入殓下葬时,心中亦是恍恍惚惚,好像那被葬入阴冷之地的,并不是小时候牵着她手去捉蝴蝶的小男孩,大都时候,她总是恍惚的,直至有一日,偶见庭中那伽花开,大片大片雪白的花朵,像是在一夜之间,全然绽放开来,玉色雪色映入眼帘的一瞬间,泪如珠落,而不自觉。
冰冷的事实,从那一刻起,真正如冬日里的冰凌,刺扎在人心间,在平日里的每一刻,在不经意时,无声刺痛人心,于月色下走过时,望向曲折长廊时,往昔的记忆,与眼前之景,总会寸寸重叠,总会使人疑心,走着走着,就该遇到一位少年,他踏月归来,向她温和浅笑,一如从前。
可,再没有了,她心底清楚,家里人,都清楚。
失去亲人的无尽悲伤,如越发严寒天气下的飘飞冷雪,落积得安善坊萧家有如冰窖时,又有多艰世事,沉重地压向了早无欢笑之声的家中,萧观音直至一家将被贬逐离京时,依然没有真正明了究竟发生何事,似是迦叶身世为雍王殿下所知,似是父兄触怒了雍王殿下,又隐隐似与母亲有关,母亲曾离家多日,无人知她去了哪里,等再回来时,她带回了一只小小的白色瓷坛,神色悲戚难掩,母亲在家人忧急的询问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独自走回居室时,忽地倾身咳出一口血来,喷溅在瓷坛外壁上,宛如汩汩血泪,自美人玉白面颊,无声流下。
已无时间,供母亲在这冬日长期静养府中、调理身体,随着不知去向的母亲归来,紧跟着的,是雍王殿下所下达的谕令——贬逐萧家满门,离开神都,就连近年来在朝中正是青云直上的哥哥,都一并被贬,限期只有三日,三日内,萧家必须遵谕启程,离开神都城的一切,远至千里之外。
在离开神都城的前一日,萧观音将庭中的一株那伽花,连泥挖起,小心翼翼地移栽在花盆之中,这时节,那伽花自然早已落败,移种在盆中的只有枯枝而已,但,只要在路上照顾得当,有土、有风、有日光,来年秋日,那伽还会再次花开,她想带一株那伽一同离开,伴着他们一起,去往新的家园,如此,就好像是弟弟迦叶,在陪着他们一起离开,再在新家,一起住下,他们一家,不分开。
将这一盆移种出来的那伽花,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