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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支部租借的教室要好一些,可还是让人不舒服。在英国,需要动脑筋去找会场,至少那个过程还有点意思。他们开始找的时候,还假装不是开党支部会,而是别的什么聚会。他们那时候在酒吧、咖啡馆,或轮流到党员家里开会。后来中学老师比尔·黑泽尔加入了她的支部,他们就开始用他的教室当会场了。即使这样还是不安全,学校校长以为比尔在办一个戏剧兴趣小组,以后还是有被禁止使用的可能。就算那样,也比这里的“和平会场”好。这里的会场用水泥预制板搭起,墙角多处开裂,当然也毫无例外地悬挂着列宁的画像。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要给领袖画像配上那么傻的镜框。会场角落里的管风琴上满是灰尘,弄得像是法西斯葬礼上的摆设。有时候她觉得阿历克说得没错:人们的信仰是出于需要,信仰什么倒并不重要。他的原话是:“一条狗哪里痒抓哪里,不同的狗发痒的地方不同。”不,不对,阿历克说得不对—那样说太难听了。和平、自由和平等都是现实问题,还有党已经阐明的那些历史必然性。不,阿历克说得不对:真理并不被大部分人所掌握,这一点已被历史所证实,任何人都必须承认这一点,不然就会被历史抛弃。党是历史进程中的先锋,是保卫和平的尖兵……她满脑子都是那些吃不准的教条。回到现实,她真的希望有更多的人来参加这次会议。七个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且那些人看上去都是满脸饥色、闷闷不乐的样子。
会议结束后,丽兹等着爱伯特太太拿走门边桌上那堆没有卖出去的宣传品。她在签到簿上签到后,穿上了外套,晚上外面很冷。作报告的人已经走了,没等到讨论结束就走了,让丽兹觉得不太礼貌。爱伯特太太站在门口准备关灯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夜色中走到了门口。丽兹猛一看还以为是阿什来了,那人身材修长,个子很高,也穿着那种带皮纽扣的风衣。
“是爱伯特同志吗?”那人问。
“你是?”
“我来找一位英国的同志,戈尔德。她和你在一起吗?”
“我是丽兹·戈尔德。”丽兹插嘴说。那个男人走进会场,将门关上,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我是区里来的,叫霍尔顿。”他给还站在门口的爱伯特太太看了证明之类的东西。爱伯特太太点点头后,有些担心地看着丽兹。
“我按中央的指示,传信给戈尔德同志,”他说,“你在这里的交流计划有些变化,现需要你去参加一个特别会议。”
“哦。”丽兹傻傻地回答。连党中央都知道她,真是太令人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