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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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一切准备就绪,为了阻止蜡美人口出恶声影响手术,整容师往她嘴里塞了三片冬眠灵—片刻工夫,蜡美人的洞穴里便传出了沉重的奸声。
整容师把你唤进厨房,你看到她从一个茜红色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白色搪瓷托盘,摆在剁肉的案板上:掏出一瓶子浅蓝色的酒精,拔开狡皮塞子,把酒精倒进托盘,酒精在托盘里变成淡淡的豆绿色;掏出一把雪白的器械,有剪刀、镊子、钳子大针、小针……通通放在瓷盘上,浸在酒精里,器械在酒精里变成宝蓝色,只有一件器械放出金色的光芒—它是一柄状如柳叶的刀子,躺在托盘里浸在酒精里也能看出它的异常锋利。你认为整容师那个酱红色的手提包是个万宝囊,从那里边掏出一盘子烟肝尖你也不会十分惊讶。她从酱红色手提包里又掏出了胶布、纱布、药棉、羊肠线、透明胶纸、药膏、药粉、注射器……最后,她到厨房外边去脱掉了身上所有的遮掩物。她并不想掩饰什么。她并不把你当成一个活人。她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先脱大件后脱小件,一直脱得一丝不挂。你也不动声色地看完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你冷静地观察着她,看到她唇上绿油油的小胡子,你忘记了屠小英欧洲风味的大嘴肥唇;看到她暗红色的、微微上翘的乳头你忘记了屠小英的沉甸甸的俄式Rx房……正所谓有比较才能有鉴别。这叫做:孩子看着自家的好,老婆看着别人的好—在一般的范围内。
她脱光了衣服后,走进厨房来,从酱红色手提包里掏出一件洁白的大褂。抖开大褂时你闻到一股清爽新鲜、愉悦神经的肥皂味儿。弯腰从酱红色手提包里往外摸大褂时,她的臀部不可避免地翘起来一二所有的短跑运动员伏在起跑线上静候发令员的枪声时都是这样翘着屁股—好像随时都要向前飞跑—也不可避免地使她的某几部分远离了你,而这一部分靠近了你—这简直可以套上物理学上伟大的守恒定律—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脑袋离你远了,屁股则靠你近了;反过来也一样
奇怪的是,当她直立在你面前时,你几乎是冷静的,但当她打破了这平衡。摆出一副离弦之箭的架势时—尽管时间只有一分钟—,你的冷静随即土崩瓦解。整容师臂部的辉煌光彩更坚定了你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活着的信念。那辉煌的光彩代表了活在人世的美丽趣味。
她拿着白大褂时曾经对你嫣然一笑,笑容沉重地打在你的脸上,使你感到无地自容。脸皮充血,使被石灰腐蚀过的皮肤疼痛起来。
最后,她又从酱红色手提包里掏出一副薄如苍蝇翅膀的透明乳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