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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刹问:“李侍郎家的小郎君可是不喜祖母?”
李汉儒用鼻子轻哼一声:“晚年得子,难免娇惯,阿蜀有些脾气,偏他祖母性又挑,互为不满。为孝不喜阿蜀不敬祖母,屡屡出手管教,气极还请了家法。侄媳于其余诸事一概通情达理,唯爱子头上颇多维护。阿蜀有母亲依仗,他又是倔的,每经管教不知反思,反越远了祖母,倒是阿蜀的阿姊阿鹿与祖母亲近。”
“可鹿阿蜀,鹿蜀?”雷刹先时不曾留意,听李汉儒之话才惊觉一个叫阿鹿一个叫阿蜀,合一便是异兽之名。
阿弃不解,问道:“阿兄,鹿蜀何意?”
雷刹道:“蜀兽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
李汉儒点头道:“确是其意,为孝这一支,子孙艰难,因此为他姊弟二人取其名,图个吉利口彩。侄媳进门,多年不曾有生育,中年才为侄儿纳妾开花,这妾纳得好,有带子之运,阿鹿生下没几年,侄媳便有阿蜀。为孝这人古板,面上寻常,心中不知如何欢喜,自是盼着多子多孙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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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刹与阿弃别了李汉儒,二人在坊内拣个酒肆坐下,要一壶酒,一碟肉,阿弃往案上一趴,抱怨:“阿兄,此案你心里可有眉目?”
雷刹笑起来:“这案子哪桩哪件是你不知道的?我又能有什么眉目?”
阿弃不信:“阿兄次次都这般说。”
二人略坐片刻,叶刑司撩开竹帘大步进来,与雷刹揖了一礼,板正腰身摆好配刀,理理衣冠,正襟危坐,他明明有要紧之事要报,偏偏强自克制,拿过阿弃的酒杯,自斟自饮一杯,平复了心绪,这才道:“老夫人过世前月余,李小郎嫉恨老夫人待猫犹胜自己,拿绳索绞死了老夫人的猫。”
雷刹执壶为他倒酒:“可还查到什么?”
叶刑司摊开记册,道:“如夫人娘家一家都是交口相赞的老实人,至多不过邻里口角,实无涉及人命的旧恨新仇。李府上下邻舍亲朋倒是对李老夫人均有怨词,即便老夫人身边贴身侍女也道:老夫人极难伺侯,稍出差错,便要领罚。李小郎与祖母更是势如水火,曾口出恶言道:老虔妇该死。”
“李侍郎大怒,罚他连跪祠堂数日,李小郎非但不知悔改,反顶撞父亲道:她又不是我的亲祖母,阿爹何必敬她?惹得李侍娘扬言要打死他,因韦氏怜子这才罢手。”
“老夫人得知后怒极,命仆妇问李侍郎:听闻李府无我立足之地?”
“李侍郎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