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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若有所思地向着无人缓缓道别的手,还因为在多年之前的一个礼拜日,一个流浪的盲人,一个只收五分钱就会朗诵被遗忘的诗人鲁文·达里奥的诗句的流浪盲人,被带去了他那儿,回来时美滋滋地揣着一枚货真价实的莫洛克塔金币,那是他为他个人奉上了一场诗歌朗诵会的报酬,流浪汉当然没有看到他,但这并非因为他是个盲人,而是因为自黄热病时期以来,没有任何凡人见过他,然而我们知道他在那里,我们知道,是因为世界继续运转,生活继续前行,邮件继续送达,是因为在武器广场上覆满尘土的棕榈树下,在萎靡的街灯下,市政乐团仍旧举办着愚蠢的礼拜六华尔兹音乐会,同时不断有年迈的乐手填补死去乐手的空位。近些年来,府中再也听不到人声嘈杂、鸟雀歌唱,装甲大门也永远合上了,但我们知道民政大楼里仍有人在,因为靠海那侧的窗户晚上会透出导航灯一般的光亮,壮着胆子凑近的人还听到蹄子踩踏的纷乱声响以及围墙里大型动物的喘息,一月的一个下午,我们看到一头母牛在总统府的阳台上欣赏落日,您想象一下,一头母牛在国家的第一阳台上,这是什么世道,什么狗屎国家,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母牛不会爬楼梯,更何况是石砌阶梯,上面还铺着地毯,于是围绕为什么会有一头母牛跑到阳台上的问题出现了多种猜测,到最后我们已分不清究竟是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它,还是某天在武器广场上边走边幻想出了一头母牛出现在总统府阳台上的情形,那阳台已有多年没出现过任何东西,也不会有任何东西出现,直到上个礼拜五黎明时分第一批兀鹫的到来,它们离开了贫民医院的屋檐,那个它们先前用来打盹的栖身之所,一波一波地从内陆飞来,从昔日是海今日是尘埃之海的地平线飞来,一整日都在权力之屋上方慢慢回旋,直到一只周身洁白、颈羽鲜红的鸟王抛出无声的命令,于是玻璃的破碎声纷乱起伏,伟大死尸的味道渐渐飘出,而兀鹫从玻璃窗钻进钻出的景象只有在无主之屋中才会出现,因此我们也斗胆进去,在荒凉的圣殿中看到了伟大所残留的废墟,看到了被啄烂的身躯,看到了有着少女肌肤的光滑的手以及它无名指指骨上戴着的权力之戒,他周身长满了细小苔藓与深海寄生虫,以腋下与腹股沟最为密集,他患了疝气的睾丸上裹着帆布带,那部位膨肿硕大犹如阉牛肾脏,但却是兀鹫唯一避而不食的地方,即便那时,我们也不敢相信他已经死去,因为那是他第二次被发现死在那间办公室里,孤身一人、穿戴齐整,无异于睡梦中的自然死亡,正如多年前巫婆盆中的预卜之水宣称的那样。他们第一次找到他时,他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