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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他看不惯倪家,长洲剑仙有素来和谢家不和,明光剑那个孝子贤孙怎么会来杏花洲,他这是挑事呢?!”
闻世芳眼疾手快地升起一道禁制,叹道:“好阿萍,这里可没有禁制,你可别坏了谢夫人的好事。”
话音刚落,一身量高大的男子便大步而来,声音朗朗,目不斜视,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路边的二人,杨家标志性的獬豸纹在日光下流动得近乎活物。
“诸位道友,我们来迟了。”
倪涯一愣,扭过头玩味地看去。
那里,还有人缓步而来,却停在了纷纷扬扬的杏花中。
“闻道友、吴道友,久仰大名,在下杨心岸。”
杨心岸生得眉目清逸,又有一派温和从容的气度,一瞧便让人心生好感,吴萍立刻便和她寒暄了起来。
很久后,闻世芳才意识到这位言笑晏晏的杨家人并不是那般无害。
不过,那时的杨心岸已是一位放逐客了。
那一年的杏花洲上,杨心岸和杨昭尚且和平,潇湘四友独占鳌头,潜山季家和楚天门握手言和,白云门和碧海门同样化干戈为玉帛,一向偏安的锦城也派了一位亲传弟子来参会,一切似乎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闻世芳甚至还能地记得谢夫人的传音:
“左手方那个傻站在外面摇扇子的是砚台张的独子,张真,善画青绿山水,跟他一起的是锦城城主严之肃的宝贝弟子,荣不一,据说原本出身青州,专修流水剑诀,听说使得很不错。”
“正前方着锈红袍的是天河剑客高明,水道边一身藕色的文士是十二阁里头声色阁的管事,岑嘉,人称慈音客,兴许你们还见过…”
这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倪涯听的。
那时的她立在杏花树下,明明只是隔了短短几步路和一道矮矮的门槛,不知怎么,她终究没有走过去。
但未来的烟霞客闻言一笑,转身朝张真走去。
那好像是一切的开端。此后不久,南华观的素心真人便发现了地脉异常,几方大能飞速达成了一致,而后便是白雪之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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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寂◎
“……师叔?”倪霁见闻世芳久久不语,不由觉得自己的剑诀是不是错漏百出,手心几乎冒汗。
她自诩在剑道上还算有些天赋,但这寂静来得太巧,她也难免心中疑虑。
“唔,使得不错。”闻世芳回过神来,往事如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