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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交易。而这种给文人敞开门做堂会的场子,则更像是后世的戏园子。
只不过明朝不存在“卖票看戏”,这种堂会都得先有一个恩主,肯付包场子的钱,攒好了局。然后以文会友,让别人蹭戏。
蹭戏的也不完全白漂,多少会拿几个钱给唱曲的打赏,但不强求。
君子言义不言利嘛,卖票就俗了。
今天是张煌言包的场子,所以他们几个都在二楼雅座,而蹭戏的都在楼下大厅。
此时此刻,楼下几个姐儿正在卖力演唱,她们身段长相一般,唱腔倒是颇为婉转凄切,看得出来这场子档次不高。
沈树人稍微听了一会儿,听出貌似是唱的本朝已故奸臣严嵩的黑段子。
这出戏实际上是有名头的,叫《鸣凤记》。乃万历初年、太仓本地文人王世贞所创作,所以在当地被表演得非常多。
尤其是今天这种正经的文人雅集,不适合唱淫词艳曲,就更喜欢选针砭朝政的戏了。
可惜沈树人文化不够,不太清楚这些掌故。
他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昆曲,又歇了好一会儿,期间几次偷偷朝窗外街上瞟。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沈树人见跟班的沈福又匆匆回来了,还在楼梯口给他使眼色,他便心领神会地借故去更衣,把郑鸿逵晾在原地陪张煌言聊天。
放完水之后,沈树人趁着洗手的工夫,轻声盘问:“码头那边都收拾利索了?”
沈福一边倒洗手水一边回答:“已经妥了,随时可以去。”
沈树人拿过手巾细细擦干:“那个惹出事儿来的水手呢?怎么处置的,他毕竟也没犯什么错,都是机缘不巧。”
沈福:“放心,已经调走了,对其他水手说是病假,暗中还赏了几个钱,奖励他忠于职守。”
沈树人点点头:“那就好,你先备好车,等这出曲唱完就走。”
沈树人说着,就回到了二楼雅座,继续听戏。
他心思缜密,知道听了一半出去更个衣后、就忽然闪人,容易引起郑鸿逵警觉。稍微有点情报工作常识的人都明白,这种时候至少得不动声色把眼前这一曲听完。
重新坐下没多久,眼前这一折《鸣凤记》也唱到了高潮部分,剧情大致是“嘉靖朝抗鞑靼名将、兵部侍郎曾铣,为严嵩所害,最终沉冤得雪”。
楼下蹭戏的秀才们纷纷叫好,忍不住高谈阔论抨击朝政。
毕竟眼下的大明,也面临多线作战。文官督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