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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走上前,把疯疯癫癫的老头扶进屋。
屋里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一盏油灯忽明忽暗,木桌前已经坐了人。
那人缓缓转过头,闪烁的灯光打在那双黑瞳,眼瞳里却始终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瞳孔。
方才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那老头,江梨都吓得惊慌失措。如今在这昏暗的屋子里,一亮一灭的残灯下,那张青面獠牙的脸令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江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地摔在一个怀抱里。
沈川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摔倒,等她站稳了,他才松手。
大娘在一旁,笑意盈盈道:“我与我夫君,年轻时也是这般如胶似漆。可现在…”
她收住了话头,转过脸去抹眼泪,又指着桌前那人说道:“这是我儿,也得了这种怪病,他媳妇儿给吓跑了。你说我们这一家子,是遭了什么孽。”
沈川劝慰道:“婆婆,凡事都有解决的法子。诅咒之事,我略有了解,您不妨把前因后果同我详细说说。”
江梨有些纳闷,心道诅咒之事,他怎么会懂?除非…是楼兰的蛊术。
水鬼作祟,船翻,怪病,黑瞳。
楼兰善蛊,这一切,莫非又是蛊术下的幻象?
大娘把方才沈川那一番话当成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多谢公子,咱们坐下说话。”
她端上几盆热菜:“我们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莫要嫌弃。”
江梨尝了一口,虽谈不上佳肴,但比途经东离时难以下咽的那一顿强了百倍。
“婆婆,您可否说说,那些人的样貌?”沈川问道。
大娘顾不上吃饭,细细回忆起来:“那天我不在湖边,是我夫君看见了,他只是说那些人往湖里头洒东西,好像在洒面粉呢!”
“面粉?”沈川皱了皱眉,想起他洒了满地的情蛊。
他就是死,也不会对江梨用那玩意儿!
大娘绞尽脑汁:“他们不是淮南这边的人,说些我们听不明白的话。其中那个打头的,还绑着个小姑娘!”
江梨心跳漏了半拍。
“大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忙问道。
“已经过了两个月光景,可怜我这夫君和儿郎,也病了这么久。”大娘眼泪刚止住,又抽泣起来。
声音呜呜咽咽,她的丈夫与儿子齐刷刷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两双黑洞洞的眼睛格外瘆人。
看到这一幕,江梨感到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