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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坐落于一片茫茫荒漠之中,境内重重把守。
沈川一行人刚到边关,便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哨兵拦下了。个个手持戈矛,面容威严。
沈川拿出那卷刻有皇上亲笔印信的手谕,那些哨兵接过,交头接耳了一会儿。
大抵是半月与淮南语言不通,他们决定派人去境内找个翻译官来。
这时候有人说道:“这印信我认得,他们是淮南的人。”
“淮南与我们没有瓜葛,几十年都没有往来,他们过来做什么?”
“不会是来找茬吧!”
几个哨兵纷纷拔了剑,将他们包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些家丁从未见过如此场面,都吓得面如死灰,跪下来磕头求饶。
沈川上前两步,低头看了一眼近乎抵在胸口的长剑。
“几位大人,我国大难在即,正是用兵之时。国君思来想去,半月国君素来行侠仗义,国都兵精国强,便派在下前来此。”
那哨兵欲要说什么,却听一人说道:“大将军,我们只是驻守边关之人,无权决定用兵之事。此事如何,还是让君王去度量吧。既然印信在此,我便带他们入关,面见君王。”
“也只有此法了。”
境内黄沙纷飞,遍地生满仙人掌,稍不留神,又尖又硬的刺便会刺入鞋中,皮破血流。
整座王城,女子人数寥寥无几。她们包着头巾,脸晒成了古铜色,面色木讷地捣着缸中米,或是抱着小孩坐在门沿。
那哨兵带他们穿过一条曲折的河流,河水浑浊,飘着几棵腐烂的仙人掌。女人却在那样的污水中,搓衣洗菜。那浑水,对半月子民来说,那是唯一的甘泉。
又见一片麦田,枯瘦的草遮住了半边天。有人在田里摘草,扎成一捆一捆,放在路边叫卖。半月的冬天没有柴火,只能焚烧这枯草御寒。弹尽粮绝之时,还能作为食材。
百姓平民条件如此艰苦,半月皇宫却是琼楼玉宇,气势恢宏。
哨兵进去传信,半个时辰后,走出来说道:“你一人进去,其他人留下。”
沈川跟着他进了宫门,穿过层层叠叠的殿堂,却被带到一片浴池前。
一个嬷嬷说道:“按照我们半月的规矩,面见君上前,应当沐浴,洗净全身污秽,不然,便是对君上不敬。”
这什么荒唐的破规矩!
这浴堂里,还有女眷在此,总不能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