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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光瑾镇定自若。
“我倒还真没有多在意楚家的未来，我只不过是想与我的哥哥比上一场。”说出这话时，他的眼中还有一丝苦涩闪过。
“这样说真的能行吗？”楚光瑾疑惑道。他甚至都想象不到这样的话语会从一个世家公子的嘴里说出来。
且不说身为家里的混世魔王，与天资聪颖的大哥和乖巧可人的小妹相比，父母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显然更多，即便自己真的是备受忽视的次子，那又如何呢。
自己也是受楚家扶养长大的，不说回报便罢了，还直接在外人面前说出，完全不关心楚家未来如何这种话？
他自认为圣贤书读得不多，但也知“兄弟阋于墙，而外辱于侮”的道理，兄弟不和是家族衰败的源头。
彼时，小妹在东宫偏殿的里屋呼呼大睡。太子和泰一将林卿音与胡飞雪送出皇宫并安顿好了住处后去查验四皇子的课业了，他和大哥站在御花园内……喂鱼。
楚寒辞将手中鱼食丢进池塘，嘴角含笑。
“那是你过得太好。”楚寒辞回答道。“你可知二十多年前有一书生，在先帝出巡之时行刺，”
楚寒辞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下尺寸。“使用的袖剑，直接击中了皇帝的胸口。”
“啊？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楚光瑾有些意外的说道。“那后来呢？”
“虽然那次刺杀没有要了先皇的性命，但也给他留下了病根，没过几年先皇便撒手人寰了。”
“那那个书生呢？”
“事后卫兵把他抓起来审问，他说自己是某个世家大族族长亡妻的孩子，在家中受尽了续弦与弟弟的磋磨，族人也对其极尽羞辱，他不堪忍受，便来刺杀先皇，目的是让皇家诛他九族，好让他复仇。
“这……这真的是闻所未闻。”楚光瑾长叹一声，眉头紧锁。“这样看来，这世上的确有些人活得太过痛苦了。”
楚寒辞点头，继续抛洒着手中的鱼食，平静地叙述着：“所以，身在楚家，比起那书生，你又何尝不是一个幸运儿呢？你至少有一个家，有父母兄弟，有吃有穿，有书可读。比起这世上许多人来说，你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楚光瑾默然，半晌，他问道：“大哥，当年父亲还在外征战，你和娘亲带着我在燕京艰难度日时，是否就是这样想的呢？”
楚寒辞一时没有说出任何话来，许久他才回答道：“都已经过去了。”
他并没有否认自己弟弟的提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