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粥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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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让这位不速之客进来。
田婉孜还想滔滔不绝地接着说下去,但是她的身体在听到“粥”这个字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了。
白粥,皮冻,红豆包。
为了要招待这位客人,沈何夕又炒了一盘圆葱鸡蛋。
端着盘子走到餐桌前,她看见胖乎乎的姑娘正捧着饭碗在哭。
人总是这么奇怪,再稀有的美味,也不过能够换得他们一时的痴狂,最平淡的家常却往往是他们一世牵挂的愁肠。
人这一辈子有多少痴狂能挥洒?
又有多少乡愁能抛却?
前一天浓香入骨的卤猪蹄只是让田婉孜一夜念念不忘,今天的一碗白粥,还没下肚就已经让她变成了泪人。
“我要回家!55555555我要喝稀饭配豆腐乳!我要吃西葫芦鸡蛋饼!我要吃炸茄盒!我要吃炸酱面!我要吃炒肝儿!我不要吃炸鸡和薯条了5555555表姐骗人,外国一点都不好,我要回家……”
人们形容思念,常常用牵肠挂肚,看见眼前这姑娘一边嚎哭一边报菜名的样子,沈何夕算是理解了这个词的深层含义。
味觉,作为人类记忆力最持久的感官之一,正是相思之本,牵挂之系。
1997年的腐国无论是物质条件还是精神条件都领先国内许多,所谓民主自由之风气,所谓科技发达之繁盛,也许,对于中国人来说,还不如一碗白粥。
乡愁由此而起,瞬间压倒了一切对精神和物质的憧憬。
沈何夕看着面前嚎啕的女孩儿,没有上前劝慰,她想起了数着饺子入睡的自己。
思念这种事儿,没法阻止,不能禁止。
又有她精神偶像俞正味大师的一句名言“此世间,唯美食与乡愁,值得被原谅十万次。”
想来想去,沈何夕又未老先衰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包容一下了。
一枚土豆去皮,切成略粗的丝,抓一把面粉,倒一点水,撒一点咸盐,搅拌在一起成了面糊。
平底锅烧热,放一点油,沈何夕戴着手套的手抓着锅柄轻轻一抖,油就已经沾到了锅底的每一个角落。
面糊裹挟着土豆条被倒在锅里,伴随着锅子的转动,渐渐地摊在了锅底。
寻常人做这种比较厚的土豆饼往往要用铲子把土豆条摊开才能保证整张饼厚度的均匀。
但是对于进行了几万次腕力练习的沈何夕来说,用一只手,足矣。
田婉孜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