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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似一个人。他转头看向窗外,柳垂背着个人走进来,是褚凤。
现下徐篱山不在,京纾自然要去看看,便起身出了房门。那边柳垂将褚凤放在侧屋的榻上,转身出来,对站在廊下的京纾行礼。
他身上一股子外敷的药味,京纾瞥了眼侧屋门,说:“出了何事?”
“他撒丫子奔出城门在城外的一座野湖边狂奔了一圈,第二圈的时候不慎掉进被野草掩盖的枯井之中,好在他也算学过两手,身上有几处擦伤,但没伤着骨头。至于晕厥,大夫说是积虑过重,再加上受了惊吓和刺激,过一会儿就该醒了。”柳垂如实说。
京纾:“……”
若是徐篱山在这里,定要轻轻夸一句傻孩子。
“闲着没事,出门撒疯?”京纾见柳垂似有隐瞒,便说,“若有难事,在留青回来前,我替他处理。”
“今日他回长宁侯府拿东西,在府中撞见褚鸳,见面便起了口角,褚鸳吵不赢他,最后对他说了句话。”柳垂犹豫一瞬,轻声说,“‘不过是从外头塞进来的野种,真拿自己当正房嫡子了。’”
一旁的鹊一说:“若我记得不错,当年长宁侯的原配夫人是在生下褚凤后便离世了?”
“的确如此。”柳垂说,“我在暗处听到这句话,也觉得奇怪,寻思是褚鸳故意气褚凤,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其一,他们自来不对付,碰上便争吵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褚鸳以往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其二,‘野种’这两个字不管是因何而来,若传到别人耳中,长宁侯也不会轻饶了她,她再怎么也不会胡编乱造出这一句;其三,我仔细琢磨着褚鸳当时的神情,她在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慌了,好似是自己都不确定此事真假,只是一时气恼才冲动出口。”
“长宁侯府好歹是大家族,家里那么多人,要想将这等事瞒得密不透风,说明知道此事的本就寥寥。若褚鸳话出有因,定然是无意之间从别处听来的,她整日被困在侯府,侯府除了长宁侯和如今的侯夫人,还有谁能知道这种事?”鹊一问京纾,“主子,属下遣人去查?”
“不必浪费时间,”京纾说,“让长宁侯来见我。”
鹊一应声,朝院中挥了挥手,便有近卫快步出了院子,前去传唤。
墙边的茶花在傍晚颜色愈深,京纾用过晚膳,在廊下观花,长宁侯也到了。
长宁侯年轻时也是顶顶俊朗的郎君,如今虽然略微胖了身形,但眉眼如旧,褚和有三分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