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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外面,即将为你而战的人根本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形。看看你这一刻的模样--你早已走了样儿,除了嘴角的两撇天生的笑。
这个圆圆的白光团从窗子的缝隙进来,对,就从那巴掌宽的缝隙。它落在你脸上、头发上、颈子上。不是移民局鬼们清查的马灯。我也一样烦透移民局。一百多年从你到我,移民局就是恶声气、凶神脸、铁石心肠的同义词。你以为现在站在国际机场关口和曾站在码头的那个大胡子不是一个人吗?
这个白光团此刻停在床的一侧,让我也看清一只碗。半碗米饭还在,是给你临死前的最后一餐。你伸手来,抓出饭粒,塞到嘴里。不久,半碗饭变成了你身上麻酥酥的热气。你还是没有气力去想这团光亮究竟怎么跑来的,究竟是什么。
你的视觉在一点点清爽。你爬了起来,跟着那团白亮的东西。一条扁宽的百足虫悬空在那里,近些,你看见它其实在沿着一大堆黑头发往上爬。那头发从你床的上方挂下来,你这就找到了一张脸、一颗头。原来这屋不止你一个。那团白光落在这颗头上。这个伴是死的。死了一直在陪伴你。她已死了不短时间了,我觉得她有点溶化的样子。你却认为她才死不久,一只碗倒在脸侧,一滴滴的茶滴穿铺草滴在了你脸上,你想她是让茶来唤你,与你攀谈。
宽大的百足虫终于完成了攀登,一半在黑发里,一半在黄蜡般的额上,停住了。你别去弄它,让我恶心惧怕你把它的尾扯起来。白光正团团地罩住它,它奋力卷回身,向左卷,向右卷。你把它往地上一捺,知道它还会爬回来,下回会爬向你。
你见死去的伴身旁也有半碗米饭。你两下便将饭粒划进嘴里。你不像她,跟这境遇赌气,饭也不吃。饭已干成米,此时全在你腹中一粒粒站立,你不在意。
你看见了,那是门。白光从门那里移回,然后就在你的脚和门之间来回移动。你想,这白光一定是自己要出去的灵魂了。
你倒下去的时候手几乎抓到了门。没用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我停止对你周围环境的讲解,看着你失去知觉的脸。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不知道克里斯这时从他举着的小镜中端详着你歪在左臂上恬睡般的脸。
一会,他想起什么,跳下煤油桶,解开自己的马。我只看出他的匆忙是为心里一个目的。我却不知他去了哪里。对于白种人的心思,不必吃力地去猜。猜不猜到时还会出来意外。
趁你昏迷这会,让我再细读一遍这场以你为名目的戮杀。"下午四点,勇士们出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