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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把小屋塞满。“我从不认识一个人会这么咀嚼自己的不幸。”莱尔曾经这样说。
特纳快速退缩到树后面。一辆“欧宝·创纪录”开了上来,坐着两个男人,车牌的注册地点是波恩。俩人都戴着帽子,穿着大衣,专业性地面无表情。车子边窗装的是茶色玻璃。车子继续前进,但慢得像人在走路。他看到他们木然的脸转向他,像人造黑暗中的两个月亮。你们的牙齿呢?特纳好奇。你们的牙齿就是我打断的吗?你们都一个样子,我还真分不出谁是谁。上坡的一路上,“欧宝”的车速都快不过一小时十英里。接着一辆厢型车开过,尾随着两辆卡车。从某处传来一阵钟响。是学校铃声吗?还是晚祷钟声?又抑或是码头渡轮的铃声?他知道说不定自己不会有机会再次听到这钟声,但正如克莱尔先生说过的,没有真理是无法去证明的。那只白嘴鸦已经飞离了屋顶。太阳也走了。一辆“雪铁龙”慢慢晃入他的眼帘。是一辆两匹马力的小汽车,脏得像老鼠,一片挡泥板摇摇晃晃,车牌号码模糊得无法辨读,一个司机隐藏在阴影里,一盏车头灯闪了几下,汽车喇叭也响了几声。“欧宝”已经消失了。月亮脸,快点回来吧,否则你们就会错失他的大驾光临。“雪铁龙”在转上他旁边的林间小径时,四个轮子歪斜得像离开了躯干的肢体,车身在结霜泥泞的车辙上一颠一颠,车尾巴反复碰撞在车轴上。随着车门打开,他听到震耳的舞蹈音乐声。他的嘴巴因为药丸的作用而发涩,他脸上的伤口像一些交错的小树枝。他兴奋地在心里说:有朝一日,当世界得到自由,云在相撞时就会发生爆炸,而上帝的天使们会头昏目眩地掉下来,让全世界都看得见。他静静地把扳手放回口袋里。
她站在不到十码开外,背对着他,对风或那群此时在足球场里又跑又叫的小孩都漠不关心。
她正在凝视山坡下方。发动机还开着,车子像承受什么痛苦似的阵阵抖动。一根雨刷徒劳地在肮脏的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有整整一小时她几乎没动一下。
有整整一小时她像个入定老僧,等待着某个不会来的人,心无旁骛。她像尊雕像,随着阳光的退去而越长越高。
风拉扯她的外套。她一度举起手去理被吹乱的头发,一度走到林间小径的尽头,俯视柯尼希斯温特方向的河谷。然后她慢慢往回走,沉湎在思绪中。特纳跪在树丛后面,只希望阴影可以隐藏他的存在。
最后她的耐心用光了,草草地走回车上,点一根烟,又用手掌拍打汽车喇叭。那些小孩忘了他们的游戏,咧嘴望着电池快用光而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