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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不能算错。是的,两种解释在语法上都能成立,只不过我觉得颜回不会蠢到说出易中天理解的那种逻辑,易中天大约也不会以为颜回聪明到能说出我理解的那种逻辑。你到底支持哪一边,就取决于你是觉得颜回是更聪明一点还是更蠢一点。
古汉语确实有很大的模糊性,更何况没有标点,断句经常也会发生歧义。而且这种语言自秦汉以来就基本上被固定下来了,一直沿用到晚清、民国。要说中国传统文化长于感悟、短于说理,恐怕和古汉语的特点是很有关系的。
朋友里边,苏缨的文言文写得很好,她从小受过这种家庭教育,无论散文、骈文都还算得心应手,她说只有思辨性的东西最是难写,单是限定语这一项用文言文表达起来就十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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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缨发给我一段《淮南子·俶真训》的话,当真把我难住了:“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有有者有无者有未始有有无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即便在小心翼翼地加上标点之后,也算不上好读:“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有有者,有无者,有未始有有无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语言特点,所以古典诗歌有一种特别的美。艾兹拉·庞德,美国意象派诗歌宗主,在《中国》一书里这样说过:
李白的“浮云游子意”应该解读为“浮云是游子意”和“浮云就像游子意”吗?我们的答案是,既可亦不可。我们都会感到游子漂泊的生活(以及由此而生的情绪状态)和浮云有相似之处;但语法上没有把这相似性指出,就产生一种不同的美感效果,一经插入“是”和“就像”便完全被破坏(国文课本里的解释、市面的语译、英译都倾向于加插“是”和“就像”)。在这句诗里,我们同时看到“浮云”和“游子”(及他的情绪状态),是两个物象的同时呈现,用艾山斯坦的话来说:两个不同镜头的并置(蒙太奇),是整体的创造,而不是一个镜头和另一个镜头的总和,它是一种创造行为……其结果,在质上和个别镜头独立看是不同的。(Ezra Pound’s Cathay, Princeton,1969,第22页,转引自叶维廉著:《道家美学与西方文化》,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17页)
把“浮云游子意”英译出来,当然语意会变得更加精确,因而也缺少了诗意,而把它译成现代汉语,也会遇到一样的问题。这就显出了古汉语的特点,显出了古人在表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