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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爷休沐在家,吃过午饭,先检查孙子的功课,再和安阳一起去看裴义淳。
两人乘驴车到了裴义淳院外,正下车,捧砚从里面跑了出来。
“呜——”捧砚看见二人,猛冲过来跪在了地上,“殿下、老爷!少爷要死了啊!”
安阳一惊,手中的暖炉掉在了地上,大脑一片空白,险些厥过去。
裴老爷赶忙扶住她,对捧砚喝道:“你好好说话!什么死不死的?”
“呜……”捧砚抹泪,觉得自己没撒谎,有点委屈,“少爷他都吐血了……”
安阳一把推开裴老爷,快步走了进去。
裴老爷和丫鬟、婆子纷纷跟上。
走到裴义淳房外,听到一道激动高亢的声音:“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诗呀好诗!师叔,这诗——”
郑仪扭头看见裴义淳的模样,顿时冷静下来。
他向来没啥胆量,被吓到了:“师叔,这诗不会是放在那匣子里的吧?你……这……这不是圆圆给的呀?”
送匣子的是红梅,他早该猜到,但他哪敢猜?现在看到这诗,可以确定了——师叔和余三娘有私情!这这这……这不是私定终身、私相授受吗?成何体统!
裴义淳靠在床上,脸色苍白、不发一语,右手的衣袖死死压着余慧心写给他的信。
刚刚捧砚跪在床前哭,惊动了郑仪。郑仪跑进来,看见洒在床上的信纸,下意识伸手,裴义淳只来得及抢回一张,另一张写着《鹊桥仙》的被看见了。
大抵读书人都有点痴性,看见好文章就忘乎所以,郑仪竟然当场吟诵起来,裴义淳听得又差点吐血。
“郑仪?”安阳进来了。
郑仪转身,拱手道:“晚辈——”看见手中的信纸,他一惊,赶紧揣进袖子里,重新行礼。
床上的裴义淳突然挣扎起来:“还给我……”
郑仪怕安阳惦记信纸,这种信怎可被安阳知道?他马上转移安阳的注意力:“师叔不太好!”
“我看见了!”安阳大步走到床边,将裴义淳抱住,骂郑仪,“知道你师叔不好,你还在这里念诗?”
“我……我的……”裴义淳朝郑仪伸手。
安阳一见,也伸出手:“拿来!你师叔的东西也敢往兜里揣?”
郑仪懵逼地看着她,又看看裴义淳。他是觉得这东西不适合让她看见才帮师叔藏起来啊,怎么成他的错了?
他犹豫地将信纸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