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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木,整个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夫子,鞑子国比咱们强么?”二十多年前,同样的院落内,年幼的杜浒曾这样问家学里的先生。(两宋年间,宗族人家,通常设家塾,聘名师教导族内子弟。)
“哪里强了,一群蛮夷。把城市修得像乡下的猪圈般粗陋。唯一像一点样子的,就是汴梁一带,还是抢了咱们的地盘!”从北方逃到江南的先生如是说。
在他口中,无论是已经败亡的辽人,金人,还是刚刚崛起的蒙古人。都是野蛮的强盗,除了杀人、抢劫和放牧,就不会做其他事情了。性子粗疏,治理国家的方式也同样粗疏。处处透着蒙昧和血腥。
“那咱们怎么一败再败呢?”
先生语塞,唯一可以做答的,就是这首《满江红》。
圣人说,令百姓有恒产,黎民不饥不寒,则天下无敌。这一点,临安做到了,虽然国家发给百姓的财货很大程度上是靠其他地区来供给。但这里的确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
管子说,国富而兵强。临安也做到了,它是天下最繁华的城市,万商云集。但他的兵却是天下最弱。
这一百五十万人丁的城市,却挡不住蒙古人的马蹄。野蛮征服了文明,并且高傲地仰起了脑袋,宣布自己的胜利,以待万世景仰。
为什么?
当年的先生没有答案,如今的杜浒同样困惑。这种困惑,就像水师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不得不撤回福建路一样,毒蛇般撕咬着他的心。
“杜将军,走吧!早晚一天,咱们还要再打回来!”十字路口,传来张唐那特有的大嗓门。不似自幼在临安长大的杜浒,他对眼前这个一百五十万人口的名城没有那么多割舍不下的感觉。对他来说,自己来过了,打得两浙新附军满地找牙,是平生最大的快意。至于眼前的战略撤退,不过是为了下一次进攻做些准备罢了。这临安城,破虏军能打进来第一次、第二次,就能打进来第三次。反正这里靠着钱塘江近,破虏军的火炮优势,可以充分地发挥出来。
“走吧,你的第一标弟兄们全撤到码头了么?”杜浒的目光再次一些世家大族的别致的花墙外扫过,仿佛要把这一瞬间的宁静全部印在眼里。
建立一个城市需要几百年光阴,毁灭她,一把大火就够了。蒙古人得了临安,拆了那环绕城市青石城墙。破虏军夺回临安,炮火把城外码头附近的鱼市巷击成了白地。今后数年,临安得了,失了,失了、得了,不知道还要经历几回。每一回,她都要失去三分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