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信使 (第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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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永远是在狗儿们的左前脚注射。她记得它们总是在五秒钟之内就陷入永远的沈睡,而在每次的任务之後,她则总要痛哭一场。她记得很清楚,这件工作是在礼拜二的上午进行,就在中餐之前,而她每回都根本吃不下东西;如果当天她杀掉的狗儿里有特别可爱的,她甚至会难过到连晚上都还食不下咽。
「糟透了。」过了半天玛丽才回答。
「嗯,我来帮你减轻痛苦。」亚契说,一面取出针筒,将针头插入病人肘部的静脉。然後,她看著F四号的双眼,用拇指将针筒的活塞向前推送。
玛丽的眼睛突然睁大。钾溶液进入静脉,一面回流一面烧焦血管壁。她举起右手抓住左上臂,一秒钟後又移到左胸上部;这时火焰般的感觉已经传入心脏而使心脏停止跳动。心电图画面变成一条直线,同时心跳停止的警告声也哔哔响起。不过奇怪的是,玛丽的双眼并没有闭上,而是直直地盯进亚契的眼里。亚契一直保持与她对望,但与过去在流浪狗收容中心时不同的是,这回医生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不到一分钟,F四号的眼睛终於闭上;她真的死了。解决了一个,後头还有九个,然後她才能下班回家。她希望家里的录影机能顺利运作,因为她已经设定预录Discovery频道一个关於黄石公园里的狼的节目。
三十分钟後,所有遗体都被装入塑胶袋送进焚化炉。这种以天然瓦斯为燃料的焚化炉是专为医学用途而设计的,主要是用来处理流产的死胎或是手术锯下的残肢。它的燃烧温度极高,足以把镶牙用的填充银粉都烧成最细的灰烬,然後随风而逝,飘到同温层,最後落入大洋里。现在这些房间必须经过最严密的消毒,以确定没有任何「湿婆」残留,以免它们闯入新宿主体内,再度肆虐。亚契开车回家时想著:计画里的其他人对於这样的处理结果一定都会如释重负。虽然「湿婆」是他们达到目标的极佳工具,但它也实在是恐怖到令人毛骨悚然。
波卜夫在这趟飞行中勉强睡了五个小时,直到降落夏侬机场前二十分钟才被空服员叫醒——位於爱尔兰西岸的夏侬是当年泛美航空跨大西洋航线的波音制「飞剪号」(译注:泛美航空把每架飞机都以Clipper命名,这个字本指一种多桅快速帆船)客机在抵达南安普敦前的降落点——航空公司还准备了热腾腾的爱尔兰咖啡以帮助旅客恢复清醒。城市周围尽是农田与绿色的湿地,在曙色中隐隐发著微光。波卜夫到厕所盥洗,然後回座位坐好准备降落。飞机著陆时很平顺,并且很快就滑行到私人飞机航站。机坪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