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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京城,春寒料峭,清晨时分疾风裹着雪籽,吹在脸上像是被细刀片割过一样生疼。但是裹着几乎比自己人还长的大氅往前走的玄烨却仿佛感受不到这些,他是皇帝,不能在人前哭,只有走在漫长的朱红色宫道里的时候才能让冰冷的泪水肆无忌惮地顺着脸颊滚下。
远远的,透过雾蒙蒙的双眼,玄烨看见了那扇熟悉的宫门,从中传来凄婉的哭声,声声催人心肝,却分辨不出其中有多少的真情。
他伸出绣着龙爪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皇阿玛走了,额娘也抛下自己离开,这世上只剩下自己和皇玛嬷两个人相依为命了,他必须拿出一个大清皇帝该有的样子来。
玄烨迈进了宫门,宫殿之中的悲戚之声顿时一停,众人匍匐而下,向着这位年幼的天下共主叩首。玄烨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以一种符合皇帝身份的稳重步调走到了摆在最前面的灵位之前。七天之前还会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给自己做精致的小点心吃的额娘,如今竟只变成了一个孤零零,冷冰冰的木牌子。
玄烨眼眶一热,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他紧紧攥着拳头,用指甲掐着手心,才将热泪逼回去。做了皇帝,连为自己的母亲痛痛快快哭一场竟然都做不到。
见到皇帝给先皇太后上过香,跪了满院子的内外命妇才又捏着帕子,捂着眼睛,凄凄切切地哭起来。
玄烨对她们的虚情假意感到厌烦,无意在殿中久留,转到了后院去。那里有一株额娘亲手栽下的柿子树,只怕连一棵树受到额娘日日浇灌的恩情都比这些妇人多些真情。
在柿子树下,却早立了一个人,穿着低阶官员命妇的衣裳,并没有跪在大殿里的那些内外命运妇那么华丽,却因为穿的人面容温和清秀,显露出几分朴素庄重,礼服之下小腹微微隆起,俨然是身怀六甲之人。
“陈姑姑。”玄烨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这个从前额娘身边的大宫女在自己登基做皇帝那一年就已经赐婚出宫,改口道,“完颜福晋,您怎么在这里?怀着身孕的命妇本不用这么劳累的。”
鹅蛋脸的妇人回过身来,一双杏眼肿成了桃儿,她恭恭敬敬地对着玄烨行了一礼,才用哭到沙哑的嗓子轻声说,“奴婢本是家里穷才埋进宫里来的,幸好碰到了皇太后这样心慈的主子。给我取名叫玉锦,待我那么好,叫我算账识字,还为我寻了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嫁出宫去。如今主子走了,奴婢只要还剩着一口气,都要撑着来哭一哭送主子最后一程的。”
“快起来吧。”玄烨年纪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