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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迪医生,她想,我有一个新的梦可以讲给你听,等我们下次的周四会谈,还是周二?
现在,仔细听好,医生。你的俄文好吗?有时候你假装听懂了,其实并没有。很好,我就开始了。我的名字是塔蒂亚娜,我穿着我的白色睡衣站在白色的阿尔卑斯山水前面,想用费莉希狄的白色粉笔在白色的山头写字。费莉希狄的名字其实叫作娜德兹达。我睡衣底下什么也没穿。你假装不在意这些事,但每当我谈到我有多爱自己的身体时,你总是特别注意,不是吗,卢迪医生?我用粉笔在山头写字。我把粉笔像香烟一样用力摁熄。我想到我所知道最猥亵的字——没错,卢迪医生,这个字,那个字——但我怕你的俄文词汇里不太可能有这些字。我也想写出这些字,但白色叠在白色上,一个小女孩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呢,我问你,医生?
医生,这很恐怖,你一定没做过我这种梦。你知道我曾经是个名叫塔蒂亚娜的妓女吗?知道我做的都没错吗?我可以放火烧东西,甚至我自己;可以毁谤国家,就算当权的那些聪明人也不会惩罚我?相反的,他们还从后门放我走——“走吧,塔蒂亚娜,走吧。”——你知道吗?
听到回廊上传来的脚步声,亚莉珊卓在床单里埋得更深。法国女孩被带到厕所去了,她想。法国女孩是这里最漂亮的女孩。亚莉珊卓很爱她,只因为她的美丽。她以美貌击败整个体系。即使她们让她穿上外套——因为她抓伤或弄脏自己,或打碎什么东西——她的天使脸庞仍然像她们的圣像般凝望着他们。即使她穿上没有纽扣、无形无状的睡衣,高耸的胸部依旧如波涛起伏。即使是最嫉妒的人,即使是秘密名唤“希望”的费莉希狄,都没有办法让她看起来不像个电影明星。当她脱掉衣服,即使是修女也会又羡又恨地看得目不转睛。只有美国女孩能和她的美貌相匹敌,但美国女孩已经被送走了,因为她太坏。法国女孩也很坏,她无法掩藏怒气,她割腕自杀,她对费莉希狄拳打脚踢,但比起美国女孩离开时的情形,她还不算一回事。修女们必须把克伦可从小屋叫来,好让她镇静下来。她们处理她时,只好把休息区关闭,但当厢型车把美国女孩载走,贝缇杜德修女整个晚祷都垂泪不止,像家里有人死了一样。事后,亚莉珊卓强迫她说出内情,她叫着她的小名,萨莎,这是她不幸的恶兆。
“美国女孩被送到安特西去了。”在亚莉珊卓的强迫下,她泪流满面地说,“噢,萨莎,萨莎,答应我,你永远不会到安特西去。”正如在她某段不复记忆的生命里,她们哀求她,“塔蒂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