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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珉打去视频，没人接。
“奇怪，虞姗你打一个？”
“等维护结束了再说吧。”孙虞姗往后背的硬驱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原来是隐藏行踪，偷偷来找她的啊。
“我就是想让珉哥儿看看你把我照顾得像个绝症患者，手法比珉哥儿都专业。”
气氛突然沉默。
孙虞姗看到了李康的循环符号，这是他第8次手术。月底第九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就该报废了。如果他不做手术，电池损坏，他也会陷入永眠。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如果她没有想要去拿回生日礼物，李康就不会伪装成OMG混到她身边，她也不会知道李康是爷爷的手笔。
被延长的生命，似乎快要结束了呢。
而当事人却浑然不觉。
“好了。”她俯身收拾工具箱，眼底有些发红。
李康喝啤酒的时候，突然捂着胸口：“虞姗，你说发福是不是老化的一种表现？”
“不算。掉牙、脱发，大小便失禁，这些才叫老化。”
她把工具箱放在床底下，然后去浴室洗手。
“我才二十多啊。不过，按照机械元件的使用寿命来算，我算老骨头了。难怪最近总觉得头晕呢。”
李康放下啤酒，脸色有点白，“好像有点喝不成了。”
孙虞姗烧完水，找了个纸杯给他，泡了杯茶：“喝点热的。”
李康没有拒绝：“下次手术安排在月底。只是换块电池，怎么感觉跟换芯子一样紧张。”
“心理作用。”孙虞姗刚刚洗了把脸，掩盖掉眼底的一抹情绪。
如果是普通的电子狗，报废后会由出售公司统一回收。但李康是爷修复的生命体人机。
如果爷爷还活着，李康一定还有得救。
“我可不是胆小鬼。”李康笑了，“你不会以为我怕死吧？”
孙虞姗睫毛颤了颤，“你是反恐英雄，当然不是胆小鬼了。”
“就是说啊，我都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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