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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最近的一个计划是在艾塞特Exeter,英格兰西南部城市盖一间宾果游戏馆,但他首先需要一笔资金来弥补透支。他从无信件与访客,不弹奏乐器,只收听外国的电台;除了打给本地商家,他也从不用电话。他从不对她透露自己的事,只说他住伦敦,在白厅工作,但常常出差旅行,他与城市同名,叫坎特伯雷Canterbury,英格兰东南部肯特郡一城市,为中世纪英国的宗教圣地。儿女,妻子,父母亲,女友——在这个世界上,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杜柏小姐。
“他现在可能是个爵爷了。”她把披肩贴近鼻子,深吸一口羊毛的气息,一面大声地对托比说。
“说不定还是首相呢,我们一向只能从电视上听说的人物。”
在风声飒飒间,杜柏小姐隐约听见一阵歌声。
男人的声音,不成调,也不悦耳。起初,她以为是从院子里传来的《绿袖子》,接着她又觉得是广场传来的《耶路撒冷》,于是打算探头到窗外制止。但就在此时,她突然发觉,这是从楼上传来的坎特伯雷先生的歌声。这令她万分惊奇,原本打开房门要斥责他的,却不禁凝神倾听。歌声自动停了。杜柏小姐露出微笑。现在,他正在听我的动静,她想。不愧是我的坎特伯雷先生。
在维也纳,三个钟头前,玛丽·皮姆,马格纳斯的妻子,站在卧室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
窗外一片静谧,与她丈夫所选择的世界恰成对比。
她没拉窗帘,也没开灯。她已着装准备待客,她母亲一定会这么说。她穿着蓝色的两件式毛衣站在窗前已一小时,等待车子,等待门铃,等待丈夫的钥匙在锁孔轻轻转动。此刻在她心中,等待的是马格纳斯与杰克·布拉德福的不公平竞赛,看看谁能先得到她的接待。初秋的白雪仍覆盖着山顶,一轮满月高挂,在房里映出一条条黑白相问的光影。沿着大街的一幢幢优雅别墅,外交官笙歌夜舞的灯火正逐一熄灭。米尔霍夫部长夫人为裁军谈判筹办了一场有四件式乐团伴奏的舞会。玛丽应该到场的。冯·雷曼夫妇为布拉格的老友办了一场自助餐宴,先生太太都欢迎,而且不排座次。她应该去的,他俩都该去,在餐后狂饮威土忌与苏打水,还有马格纳斯的伏特加。然后放唱片,翩然起舞直到现在,甚至更晚——长袖善舞的外交官皮姆夫妇,这么受欢迎——如同马格纳斯在华盛顿担任情报站副主任时那般悠游自在,一切都如此完美。当马格纳斯乐此不疲地讲笑话,打探消息,交新朋友时,玛丽便为他煎培根和蛋。此时正是维也纳的旺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