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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看见了猫,放下铁铲悄悄靠近。那猫回头望着歌儿,好像并不怕人。可等歌儿快到跟前,猫风一样地窜开了。
四爷听媳妇好像在生气,就不急着回答儿子的话。歌儿过来玩篾丝,奶奶喊道:“会割手的。”
李济运说:“哪那么娇贵!只是莫挡爷爷的路。”
“哪像你那时候,小猫小狗一样养!”舒瑾说。
四奶奶习惯了舒瑾,也并不生气,只说:“我们那时候养儿女,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不饿着不冻着就是他们的福分了!”
“每天晚上不到两三点,不得散场。”四爷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太阳开始老了,四奶奶喊儿子屋里坐。堂屋门敞开着,李济运把凳子往屋里移了几尺。四奶奶去厨房做饭,舒瑾进去帮忙。四爷这才说:“济林你管得了就管管。我们家祖宗八代都是老实人,莫做这种亏心事。哪像三猫子家,他家祖公老儿手上就是赌棍!”
李济运听爹这么说,猜想赌场是三猫子邀济林开的。三猫子比济林小几岁,却是偷扒抢都干过。不知三猫子是手法高,还是运气好,他竟从没进过笼子。村里也有人私下里说,三猫子是派出所的线人,他做什么事警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四爷有一句没一句的,又说:“前几年家家户户买码,村里钱都买空了。没有钱买码了,我想该息事了吧?好,又滚坨坨了!农村人得几个钱不容易。做事做得变猪叫,不够赌场放一炮!”
“买码的还有吗?”李济运问。
四爷说:“有是有,少了。”
吃过午饭,李济运叫了车子,先送舒瑾和歌儿回去。舒瑾知道男人有事,仍故意气他:“你真留下来取经啊!”李济运懒得同她多说,只嘱咐朱师傅:“我晚上打你电话!”
李济运等到深夜十点多,实在有些着急了。四爷对老伴说:“你叫济林先回来。”正说着,听得春桃回来了。明儿睡得口水直流,叫他妈妈像麻袋似的扛着。春桃见了李济运,点头喊了一声运哥。四奶奶过去接了明儿,说:“春桃,你去叫济林先回来。”
春桃说:“他哪有空!”
四奶奶说:“你去替替不就是了?”
春桃进了睡房,只听得稀里哗啦,不知她在屋里弄什么。一会儿又嘭嘭嘭地出门去了,也不说是不是去喊人。李济运不便说弟媳,要说得让爸妈去说。爹娘也懒得说,望着电视装糊涂。春桃出门好一会儿,妈才说:“粗手粗脚,走到哪里就像打雷!”说得也是轻言细语,不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