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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乔闻言，面如死灰，“二小姐信上单独约我，为避嫌我才叫你一块儿过来，不是让你毁我道根的！”
李煦安板板正正坐着，目光在桑乔和叶蓁之间走了两个来回，修长的手指随意动了动，“看着呢，你们继续。”
桑乔一噎，您老跟菩萨似的盯在这儿，让人还怎么聊天？
他伸出的是右手，露出腕子上一副双环银镯，叶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似是在哪见过。
但转念一想，自己不喜欢镯子，再昂贵的材质摆到眼前也不稀罕，不可能见过的。
李煦安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迟疑，右手随意放在酒盏前，“你找他喝酒聊天？”
叶蓁收敛心神，从袖袋拿出一叠药方，“烦请道长看看这些药是否有不妥？”
桑乔接过来，手指点着上头每一味药名查看，生怕漏掉一个字。
叶蓁的目光时而随着他的手指落在药方上，时而又挑眸望着桑乔的脸，专注中带着几分期盼。
她睁大眼睛时，眼形偏圆，晶亮的眸光比烛火还耀眼，宛如瓷白可爱的小娃娃。
李煦安突然端起酒盏浅饮一口，只觉梨花的清香被酒味润得越发清甜持久，酒味也在梨香中更显淳厚。
只是···不够甜。
叶蓁侧目看过来，略略惊讶，欲言又止。
李煦安并未抬眼，却好似看到了她眼里的惊讶，“没见过道士饮酒？”
叶蓁顿觉自己有些失礼，“听闻二爷滴酒不沾。”
“何时听得？听何人说的？”
“在侯府照顾长姐时，听承恩院的下人闲聊说只要有二爷在的席面都不摆酒，若客人想饮，也是等您离席后才摆酒。”
李煦安淡淡道，“我从未说过不能摆酒。”
“那就是大伙儿敬重二爷。”
“敬重在心不在形。”他眼眸微垂，凝视着叶蓁，无形中笼下一层压迫感。
叶蓁手指微蜷，是在说她吗？
好在桑乔终于看完了所有药方，挑出其中几张给李煦安看，“二爷瞧瞧，这几味药的用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虽有止痛奇效，可···”
李煦安只扫了一眼，“这个量足以成瘾。看方子的数量，少说也用四五年了。”
叶蓁咬了咬牙，“成瘾会如何？”
李煦安眼睛特别清，特别亮，他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却总能让人莫名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