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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一对上李煦安清冷温润的双眸，愣了一瞬，“你、怎么在这？”
李煦安今日戴了玉冠，显得人更精神，连眼角小痣都似活了起来。白袍边缘有金线绣着的云纹，腰间玉带做成八卦图形，左边还是坠着一块桃木令。
似是早就听到叶蓁脚步，他先缓缓放下手里的酒盏，而后侧首抬眸，刚刚好与她漆黑的杏眼四目相对。
“二小姐深更半夜约我小师叔来酒坊见面究竟是有什么要事？”
他说话时含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可笑意又未曾到眼底，在那冷峻的脸上显得一点儿都不温和。
叶蓁压下心头惊讶，面对他的质问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想请玉尘子道长帮个小忙。”
桑乔馋桌子上的酒，呵呵一笑，“好说好说。正好我也想跟二小姐再求两盒兰香，挺好用的。”
叶蓁眼睫微颤，李煦安把兰香给桑乔用了？难道他不喜欢？
算了，反正是给他的谢礼，他爱用不用，爱给谁用，都跟自己没关系。
叶蓁客气笑笑，“道长若喜欢，我明日差人给您送去。”
李煦安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略略整理了下袖子，上头的金线云纹从桑乔面前拂过。
桑乔收敛笑意，只好顺势低头又看了眼杯中酒，“这酒闻着一股梨花香，可是道上有名的梨花颂？”
叶蓁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个，颔首道，“这酒只供侯门内院，没想到道长也识得。”
桑乔又来了劲儿，“酿这酒的梨花年年只开一茬，因此十分珍贵稀少。梨树也是从外邦引进的，养活一颗得花不少银子，也只有崔家那样的家底能供得起。”
桑乔这人面相宽厚，时常眉开眼笑，让叶蓁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其实他根本没在意那晚的女子是谁，权当作露水姻缘，过后即忘。
如此倒也好。
她道，“其实没那么难养活，不过是物以稀为贵，传着传着就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东西。”
“二小姐所言极是。”桑乔笑起来，眼睛弯得跟月牙一般。
“咳咳。”李煦安咳了一声截断两人颇为融洽的聊天场面。
他不轻不重瞥了桑乔一眼，“看来小师叔下次是不想下山了。”
桑乔脸色一变，“别别别。我就看了两眼，一口没喝。你回去别给师父打小报告。”
李煦安低头拂了拂袖子，“我只跟师祖说，小师叔夜半赴约，为帮别人的忙才没如期回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