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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这个孩子,冷哲的心里,依旧是手足无措的!
他很精致,虽然五官跟冷哲相似了九分,但是不同的是,小轩的那张脸,像是误落了凡尘的天使,干净得让冷哲不敢去触碰。
战战兢兢地站着,像是受训的孙子,就算是面对自己的老子,他也没有这么乖,这么听话过!
小轩坐在床头,单薄的身体上有一层冷漠,似乎,他并不喜欢他。
“冷先生,”小轩终于静静地开口,“请坐!”
冷哲看了一眼小轩,听话地坐在床边,然后眼睛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看得很贪婪。
小轩同样看着他,只是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点冰冷,“她怀着我的时候,被当成家里人的耻辱,父母早就过世了,而她又未婚先孕,所以亲戚们没有一个愿意照顾她,甚至还把她赶出了家门。”
冷哲知道,小轩口中的她,指的是宁小贝。
“她流落街头后,被一个远房的亲戚暂时收留,只是那个人动不动就对她又打又骂,我的出生,是因为七个月大的时候,她被人推下了楼梯。”
“……”冷哲认真地听着。
“我的心脏病,就是因为她身体不健康造成的,”小轩用平静地语气说着,“后来,那个人死了,因为她没有儿女,所以房子成了我们的,可是后来,她为了给我治病,把房子卖了。”
“为了养我,她睡过桥洞,卖过报纸,送过牛奶,甚至在建筑工地上劳动,”小轩怔怔地说着,“或许你觉得她现在在小店里卖衣服的身份不算高贵,可是这已经是她做过的最好的工作了。”
冷哲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他的叙说。
小轩认认真真地看着冷哲,“我说这些,只是想问你,在她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在哪里?”
“……”平淡的声音的,轻轻浅浅的,但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质问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地穿刺了冷哲的心。
“你不喜欢,可以不管她的生死,但是我是你儿子,你也从来没有管过我的生死不是么?”
“我……”冷哲想要解释,然而却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责备你,”小轩用平静的声音说着,“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的生活,跟你没有关系,既然以前苦难的时候没有你,那么现在也完全可以不必依靠你!”
“……”冷哲无助地看着小轩,听着这个孩子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