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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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不得不围着院子绕上一圈。
没有人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些致命的巧合。从里奥阿查来的预审法官也一定有所觉察,他虽然不敢承认,但却竭力想给出合理的解释,这一点在预审报告中表现得很明显。朝向广场的正门被提到多次,而且像在惊险小说里一样被称为“死亡之门”。事实上,唯一合乎情理的是普拉西达·利内罗的解释,她以母亲的智慧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儿子穿礼服的时候,从不打后门进出。”但这个真相太过简单,法官只把它列在一条旁注里,根本没有写入预审报告。
至于维多利亚·古斯曼,她一口咬定她和她的女儿都不知道有人要杀圣地亚哥·纳萨尔。直到多年以后,她终于承认在他走进厨房喝咖啡之前,她们已经听说了那个消息。清晨五点钟,一个过路的女人上门讨牛奶喝的时候告诉了她们,还透露了行凶的原因和准备下手的地点。“我没有提醒他,我以为那只是醉鬼的疯话。”她对我说。然而,迪维娜·弗洛尔在她母亲过世后向我坦白,她母亲没有告诉圣地亚哥·纳萨尔,是因为打心底里希望有人杀了他;而她自己也没有说,则是因为当时的她不过是个吓坏了的小丫头,拿不了主意。当圣地亚哥·纳萨尔攥住她手腕的时候,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那只手如石头一般冰凉,活像死人的手。
圣地亚哥·纳萨尔被主教船上欢快的汽笛声催赶着,迈着大步穿过昏暗的院子。迪维娜·弗洛尔跑在前面替他开门。她在餐厅里沉睡着鸟雀的笼子间、在厅堂中的柳条家具和悬吊着欧洲蕨的花盆间匆匆穿过,尽量不让他赶上,可当她卸下门闩时,还是没能逃脱那只鹰爪。“他一把抓住了我的私处,”迪维娜·弗洛尔对我说,“碰见我一个人待在房子的角落里时,他常常这么干,可那天我不像往常那样害怕,只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她挣脱开让他出门。透过半开的大门,她瞥见广场上的巴旦杏树在破晓的晨光中像是落了一层雪,可她没有胆量再去看别的东西。“那时汽笛声已经停了,公鸡开始报晓,”她告诉我,“鸡鸣声太大了,真难以相信镇上有那么多公鸡,我还以为它们是坐着主教的船来的。”她为这个从未属于她的男人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违背了普拉西达·利内罗的命令,没有插上门闩,让他在危急时刻可以退进门来。有一个始终没能查明身份的人从门下塞进一封信,提醒圣地亚哥·纳萨尔有人正等着要杀他,信上写明了地点、动机和其他有关这场密谋的准确细节。圣地亚哥·纳萨尔出门时,这封信就丢在地上,但是他没有看见,迪维娜·弗洛尔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