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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约是真的害怕,眼睫颤的像慌乱的蝶翼一样。
当被捏了一下之后,她又连忙抱住了自己,惊恐地看着他,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了。
萧凛原本也没想做什么,一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微微刺痛,到底还是收回了手,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胆子真小,你是被吓大的吗?”
柔嘉一见他松手连忙背过身整理着衣领,低着头没理他。
其实认真说起来,她还真的是被吓大的。
无论是从前的秦府,还是现在的皇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萧凛看着她愁肠百结的样子,一伸手揽着她的肩转了过来:“在骂朕吗?”
车厢里狭小,一回头被迫对上他那张如刀削斧凿般的脸,柔嘉有些心乱,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成日里总是皱着眉,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萧凛摩挲着她微微蹙起的眉问了一句。
柔嘉被他弄得有些痒,脖颈处的热气更是贴的她有些害怕,她稍稍别过头,随口敷衍了一句:“没想什么,只不过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她的小时候?萧凛印象里只有第一次见她时的那一张别着一朵白花素白的脸。
眼睛水润润的,下巴尖尖的,我见犹怜,虽然还没长大,但是已经可以想见日后的风华了。
就是胆子似乎有些小,上前拜见他的时候,怯怯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一想到那时候,他不由得沉下了声音:“原来从小胆子就这么小,那副模样,是被谁欺负了?”
柔嘉不想说,但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好慢吞吞地开了口。
那时候父亲刚过世没多久,丧期还没过,老祖母有一日忽然支开她母亲,叫了她单独去花厅喝茶。
花厅里坐着个花甲之年的老翁,两鬓斑白,衣着华贵,看起来格外和蔼。
一见到她进来,笑的愈发慈祥,招了招手叫她过去。
那时候她虽只有十岁,但是父亲骤逝,一夕之间见识到了诸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因此当看到那双混浊昏黄又掩不住肮脏的眼珠的时候,她便下意识地往后退,扯着祖母地袖子小声的求着她说“祖母,我要回去”。
可她那位祖母却只是咳了咳,反手又将她推了出去,看似好心地劝慰道:“这是广平府的陶知州,听说你父亲因公殉职,特地来看望你的,别叫人家觉得咱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