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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维护着重逢的喜悦，他很怕这不过是他的一个梦，梦醒了他还躺在那个破旧的鬼吏宿舍里。
当天晚上，他和爷爷、李不息一起睡在稻草铺就的床上。他睡得深沉，爷爷凝视着大孙，他年迈的脸上一直挂着欣慰的笑容，像夕阳余晖的那片暖意。
李煜做了个梦，一个冗长的梦，他回到了人间，看见了他最好的朋友李晨。李晨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抱着一个盒子，他弯腰把盒子放进了墓坑里，起身的时候墓石被工人盖上。墓碑上写着“李煜生于2000年8月14日，卒于2023年7月13日”，旁边相邻的是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坟墓。
李晨的脸色非常差，墓碑前只有李晨和一个年轻的女孩，他们是唯二的两个祭拜人。李晨放下了一罐某岛啤酒，等他起身的时候眼睛里猩红一片，他最好的朋友走了。他飞越了几万公里赶回来，等待他的却是年轻而冰冷的尸体。他冷静地办理了他的身后事，这个世界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喊他小晨晨了。
“小晨晨”开始只是一个玩笑的称呼，后来却变成了朋友之间的昵称，今天他把自己的青春和昵称与好朋友一起埋葬了。
他还记得，每个酣睡不起的早晨，李煜都会用变声期的嗓音喊着“小晨晨快来吃早餐啦！”李煜正呲着白牙站在床头对他笑，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可是今天就是阴阳两隔。李煜个子高，身材适中，右腮上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个小酒窝。李晨心道：“哥们，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纸的，让你在阴间实现财富自由！”
李晨带着女朋友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回到这个城市？异国他乡的求学生活，个中滋味自己体会，如果留在国外，可能过着不好不坏的生活；如果回国发展，他没有把握卷得过，国内的人才和精英们。人生无非是选择题，随心吧！
李煜有点恍恍惚惚，他看着李晨的背影越来越远，他又走去办公室看了一眼，他所有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桌面很是干净，虚位以待？李煜伸出手拂了拂桌面，桌面虽然很小很普通，但是这曾经是李煜安身立命的所在。
他想回去老屋最后看一眼，那是他和爷爷的家。心念所致，人已经在老屋中，墙上可以看到李煜一生的成长史，三岁前是他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合照，后来是和爷爷的合照，爷爷坚持每年都和李煜照一张合影，他说那是全家福，最后是一张是李煜大学毕业的单人照。
他的人生总结起来就是从五口之家，到两口之家，到一口之家的历程。以后，他也不在人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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