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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等三郎来了才开席,三郎迟到,可得自罚三杯!”
卫昭靠上椅背,斜睨着裴琰,眼中波光流转:“看来少君今夜是非将我灌醉不可了,我喝可以,咱们总得先敬过圣上才行。”
裴琰拍了拍额头,忙趋到太子身旁,请太子离座。众宾客纷纷起身,举杯遥祝圣上万岁,又敬太子永康,裴琰再致谢词,众人方闹哄哄归座。早有仆从川流不息地将热腾腾的肴馔摆上酒桌,戏台上也重起笙箫,园内彩声大作,觥筹交错,裴府寿宴就此正式开始。
江慈立于裴琰身后,不时看向坐于他身侧的卫昭。
此时,她立他坐,她正好看到他俊秀绝美的侧面。他一低首、一偏头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耀目的瞳仁里,闪动着的是复杂的光芒,或浅笑,或讥诮,或冷傲,或柔美。偶尔,那目光扫过席间众人,再闭上眼来,透着的是一种厌倦与毁虐的欲望。
江慈忽感好似又回到那夜在长风山庄前的那棵大树上,那夜,当桓国使臣述叙月落往事,他深痛而笑,那才是真实的他吧?而不是眼前这个声势煊赫、戴着另一幅‘假面’的光明司指挥使卫昭卫三郎。
她原本还寄希望于星月教主是一小小官吏,看能不能让裴琰设法将他拿下,逼取解药。可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对自己狠下毒手、让裴琰欲得之而后快的‘星月教’教主竟是传说中的‘凤凰’卫三郎。
看裴琰及众人对他的态度,便知他权势极大,自己纵是指认出他是星月教主,可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裴琰能对付得了他吗?若是一个月内不能将其拿下,自己又如何得保性命?
只是,他既是这般权势,这般人才,为何又是那般身份,要行那等激烈之事呢?他秀美绝伦的外表下,妖魅孤绝的笑容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的怨恨与悲凉?
江慈本是心地单纯、天真烂漫之人,由小至大,未体会过爱恨情仇、生欢离忧,就连悲秋吟逝之词,她也少留于心。今日,身中双毒、命悬一线之际,又亲见这如戏般的官场,如谜一般的人物,她忽有一种隐隐的伤感袭上心头,说不清也道不明,呆立原地,无法言语。
耳边丝竹声声,喧闹阵阵,人间富贵,莫过于此。但这其中,又有多少辛酸与苦痛?这人世间,又有多少事,是自己不曾知晓、不曾经历过的呢?
席间轰然大笑,却是裴琰输了酒令,被庄王把住右臂狠灌了三杯,他笑着将一朵墨菊别于耳鬓:“今日可上了王爷的当,要做这簪花之人。”
太子拍桌笑道:“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