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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用鲜血淹没我们”?阿爱莎有时依然弹奏从犹太钢琴老师那里听来的旋律吗?还是被禁止弹琴?
也许是另一种情形,他们默默地站在小男孩的床边?阿瓦德。他的腿做了截肢手术。因我之故。也许他就要死于血液中毒。因我之故。他那双充满好奇与无辜的幼犬般的眼睛合上了。在痛苦中紧闭。他脸色憔悴,惨白如冰。额头忍受着疼痛煎熬。他可爱的鬈发散落在枕头上。等也等啊,歇也歇啊。在剧烈的疼痛中呻吟颤抖。像婴儿那样扯着嗓子一个劲儿地哭。坐在他身边的小姐姐对我恨之入骨,因为那是我的过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由于我的过错,她遭到结结实实、没完没了的毒打,脖子上、头上、脆弱的肩膀上,不是像平时打一个犯错误的女孩,而是像驯服一匹倔强的马驹。是我的过错。
1947年,亚历山大爷爷和施罗密特奶奶经常在9月的晚上光顾,和我们一起坐坐,和父亲一起盘算哪些国家会投以色列的票。汉娜和哈伊姆·托伦,还有鲁德尼基夫妇、玛拉阿姨和斯塔施克叔叔,或者阿布拉姆斯基,或者我们的邻居罗森多夫夫妇和托西娅和古斯塔夫·克洛赫玛尔。克洛赫玛尔先生在盖乌拉大街开了一家夜间上锁的小店,他终日身穿一条皮革围裙,戴一副角质镜架眼镜,坐在那里修理娃娃:
值得信赖的医治者,但泽人,玩具医生
可能是我五岁那年,一次,古斯塔夫叔叔在他那家微型小店里,修好了我那长着一头红发的芭蕾舞女演员娃娃彩莉,分文未取。她那长满雀斑的鼻子被打破。克洛赫玛尔先生技艺精湛,使用一种特殊的胶水把她修补得看不出一丝痕迹。
克洛赫玛尔先生深信能和我们的阿拉伯邻居对话。在他看来,凯勒姆亚伯拉罕的居民应该组成一个小型代表团,去和附近阿拉伯村庄里的乡长、谢赫和其他要人谈判。毕竟,我们一向睦邻友好,即使整个国家现已失去理性,但是在这里,在耶路撒冷北部,在双方从未发生任何冲突与敌意的地方,也没有失去理性的必然原因。
要是他能说一点阿拉伯语或者英语,古斯塔夫·克洛赫玛尔本人,这个多年利用医治技艺为阿拉伯人和犹太人修理玩偶的人,就会不容分说,拿起他干活时用的胶水,穿过将我们与他们隔开的空旷田野,挨家挨户敲开他们的房门,言简意赅地向他们解释。
维里克中校,杜戴克伯伯,长得像电影中的一位英国上校,实则那时为英国人充当警察,有天晚上来我们这里坐了一会儿,从一家巧克力专卖店买来一盒“猫舌头”饼干。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