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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通人事。
但无论送过来的姑娘是何模样和家事,都被殿下以政事繁忙给搪塞了过去。
殿下如今心神不宁,貌似……是从三日前从嘉宁公主房中出来后,开始的。
李福安想起那日太子从公主房中出来时,虽嘴角挂着一贯温润的笑意,眼神却冰冷至极,心头不禁一个激灵。
不敢深想,他正了正神色,挥手招来了候在廊下的小顺子,同他低声交代起来。
晏温听着外间刻意放低的说话声,只觉得心头浮躁,三日未曾休息好,让他的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
他靠在床头闭了会儿眼,不动声色地深吸气,外间窗口涌进来的冷冽空气划入鼻腔。
过了半晌,晏温缓缓睁开眼,面上恢复如常。
他拿起枕畔的帕子,随手擦了擦,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白瓷茶杯的冰凉触感顺着掌心缓缓沁入皮肤,这才将他身体里最后一丝残留的燥热给压了下去。
指腹在杯沿上摩挲了片刻,他将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转身进了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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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安进来收拾太子的寝房,看到地上扔着一方绢帕,目光一顿,上前捡了起来单独收了。
视线一转,瞧见桌上还隐有茶渍的杯子,面色陡然一僵。
殿下历来对于自己的衣食住行异常讲究,平日里泡了三泡的茶水都要换新茶,莫说这隔夜的冷茶,怕是见都见不得。
然而这次,殿下竟是连这些都不讲究了,可见是被那梦彻底乱了心神。
李福安暗骂自己蠢,怎不知提前备好茶水。
端起茶壶正想出去重新沏茶,转念想到方才出门时碰到的那位主儿,心头不觉又是一跳,堪堪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还未想好如何同太子去说,盥室内的水声已经歇下。
“……”
李福安脖子一梗,急忙将脏衣服连同那条帕子塞给小顺子。
再三同他叮嘱帕子定要他亲自手洗,不能叫旁人看到,尤其不能让等在门外的那位嘉宁公主看到后,才拿起备好的干净衣裳,匆匆进了盥室。
伺候着太子更衣。
晏温立在一人高的铜镜前,金冠高束,身着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腰间同色革带收束住颀长挺拔的身姿,愈发显得他高贵持重,温良儒雅。
此刻晏温微抬着下颌,李福安一边替他整理领口,一边小心翼翼觑着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