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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诗人的歌里唱到“漫长的冬季”,灰烬经年累月遮蔽天空,地上万物不生。现在,几百年过去了,死亡之地退守到东方,但我在那里的所见所闻,让我更加理解是怎样的恐惧和愤怒催生了大清洗运动,当时幸存下来的人把在大爆炸中免遭破坏的所有机器捣毁殆尽。在残余机器周围设立禁地并不只是立法那么简单,这更像是一种本能。关于大爆炸时代之前机器能够帮助人类如何如何的传说和故事,全都被机器造成的终极破坏留下的铁证——也就是火焰与灰烬所掩盖。议会为破坏禁忌之地禁令所设的严厉惩罚从没有执行过,人们对机器的极端厌恶支持着这条法律,从没有人去破坏。偶尔有机器的碎片从灰烬中显露出来,人们就会战栗着远远逃开。
人们见到我们,被大爆炸在身体上刻下标记的欧米茄人,也会仓皇逃开。这和人们对大爆炸的恐惧是同源的,这种恐惧蔓延开来,最终导致阿尔法人将我们全部驱逐。对他们而言,我们的身体就像血肉组成的死亡之地,荒芜贫瘠,破败不堪。作为双胞胎中有缺陷的一方,我们携带了大爆炸造成的污点,这和东方烧焦的大地一样确切无疑。阿尔法人把我们从他们居住耕种的土地上远远赶开,以求得在这片饱受摧残的土地上勉强生存。
派珀、佐伊和我像黑色幽灵一般从东方而来,第一次洗漱时,下游的水立刻变成了黑色。甚至洗完之后,我手指间的皮肤依然一片灰黑。而派珀和佐伊的黑色皮肤则蒙上了一层浅灰色调,怎么也无法洗干净,那是饥饿和疲惫导致的苍白色彩。死亡之地并非那么容易就能甩在身后,我们向西方进发时,每晚铺开毯子,仍要抖掉上面的灰烬,而到了早上,仍然能从嗓子里咳出灰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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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珀和我坐在山洞入口附近,看朝阳缓缓升起,将黑夜再次驱走。一个多月之前,在去发射井的路上,我们曾睡在同一个山洞里,也曾一起坐在同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在我膝盖旁边,数周之前派珀磨刀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辨。
我看了一眼派珀,他独臂上的刀伤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粉色条纹,伤疤凸起呈蜡色,在伤口缝合处有明显的褶皱。神甫用刀在我脖子上造成的伤口也终于痊愈,在死亡之地时,伤口一直敞开着,边缘附近都是灰土。不知如今这些灰尘是否仍在那里,变成被疤痕封印在我体内的黑色污点?
派珀手中握着刀,刀锋上插着昨晚剩下的兔子肉,他把刀递过来,上面都是脂肪,冷凝成灰白的线条。我不禁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你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