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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问问题啊。”
特纳等着。
“我们的亲密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对吧?那个晚上如果他开口,我就会跟他上床,但是他连暗示都没有,因为我是劳利的太太,而他知道,好男人是稀少的。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他必须努力求生存。他是个马屁精,你知道吗?他必须千方百计讨好别人才能生存下去。”她停了下来,“我真是个傻瓜,竟然告诉你那么多。”
“你不告诉我就更傻了。你麻烦大了——”特纳说,“我怕你还不知道呢。”
“我不记得有什么时候麻烦不大。我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对抗体制吗?我们只是两个小角色,而我们堕入了爱河。”
她坐在一张长凳上,玩着自己的手套。“我们是在一个餐会上聊开的。一个波恩的烂自助餐会,放眼都是光鲜亮丽的家伙和恐怖的德国人。是为欢迎谁而搞的。又或是为了欢送谁。应该是为某个美国人搞的。土味十足。”她有一种自己的声音,快速而故作自信,但不管她多努力隐藏,特纳还是听得出这声音里有一种全世界英国外交官太太的言谈都有的特质:半吞半吐,努力掩饰尴尬,淡化受到的冒犯。“当时我们从亚丁70来这里正好一年。再之前我们驻在北京。我们是10月底到达这里的:卡费尔德得势的那个10月。形势刚开始热了起来。我们在亚丁的时候受到轰炸,在北京的时候碰到暴民,而现在,我们又将被烧死在市集广场。可怜的劳利,他看来是个会招惹羞辱的人。你知道,他还当过战犯。应该给他取个外号的:被羞辱的一代。”
“利奥爱你就是为了羞辱他。”特纳说。
“不为这个他一样爱我。”她说,停顿了一下,“可笑的是,那之前我完全没有注意过他。我以为他只是又一个无趣的……临时雇员,一个在礼拜堂弹风琴和在鸡尾酒会里抽那种烂雪茄的拘谨小个子……什么都不是。但那个晚上,看到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却感觉他挑上了我。‘小心。空袭来了。’我对自己说。他径直向我走来,说:‘嗨,海柔。’他以前从未喊过我海柔。我心里想:‘厚颜无耻的家伙,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很高兴你接受了挑战。”特纳说。
“他开始说话。我不知道他在谈什么。我没有注意听,一如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听。但大概是有关卡费尔德的。有关暴动的。但我却注意到他这个人。第一次注意到。”她陷于沉默,“而我心里想:‘噫,我怎么从未注意过你?’”那感觉就像你翻开一本老存折,意外发现你不